19.何人无辜?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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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鱼庶女的求生日常》 

    马车在前头摇摇晃晃得走啊,夕阳在后头慢慢得追,妃衣少女将头轻轻枕在阿姊膝上啊,勾手摇晃着那纱裙上漂亮的叮当。

    错金博山炉里香烟缭绕,娇娥噤声,众人心里皆是心绪百转,最终,归于从妃衣少女口中发出的那一声叹息。

    “阿姊”

    温慎低低道,扑闪的睫羽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殿下为难你了吗”

    “.......”

    温惠呼吸浅浅一滞,她原一直以为温慎是个缺心眼的天真小女郎,却不知连她都察觉出了这浩然晴空之下,暗处弥漫围拢起的片片阴云。

    那你为何还跟着出去,温惠很想如是问道,但转念一想,其实吧,能粉饰出的太平,总比没有太平来的好,不挑破,倒底还能留一丝念想。

    默声,妃色少女继而看向角落那苒苒生烟的香炉,声音在空旷安静的马车中便如朱玉落地一般泠泠,带着空灵的回响:

    “道瑜也是个呆子,将我带到花苑中就扔那不管了,也不想想腿长在人身上,我自是能寻着路的”

    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浑把别人当傻子看,切,狂妄。

    “阿姊”

    温慎坐直了身,像那夜姊妹谈心般紧紧握住温惠的手,道出了些同样“惊世骇俗”的话语:

    “殿下是不是盯上我们了?她想拉我们下水是不是?她还想让我们去和冯氏作对对不对?”

    一连三问,但温惠还是不言,她只静静将目光投向帘外风光,微弯着唇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慎略急,放大了些音量:

    “还有,我寻着道瑜了,他跟一个和咱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待在一起,我偷偷听到些甚的——”

    “什么?”

    温惠闻言瞬得回过眸,温慎一愣,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阿姊,眸中带着那种能一眼将人看到底的过分清亮。

    可她是她的阿姊,温慎总能做到毫无顾忌得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坦言相告,尽管后者经常对她藏着掖着——那又怎样?

    “道瑜那厮把那少年压到墙角,说什么‘殿下有陶元亮结庐之志,此虽无错,但您生于帝王之家,想远离争斗那简直是做梦!’”

    温惠:......怎么还带自己改词的。

    “‘破巢之下完卵尽无,恕臣直言,您就算不闻那啥来着,额前汉赵王刘如意和什么之故事,也应当想想,您的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额,温惠莞尔,让两位“学渣”背那么一长段威逼利诱还引经据典的话,也着实有些为难人家。

    “嗯,背的不错”

    不过偷听技术还有待加强

    笑着摸了摸温慎小姑娘的头,后者显然对温惠不置可否的敷衍态度很不买账,插着腰不满得嚷嚷道:

    “阿姊你别笑,笑起来跟李僖那厮越来越像了,讨厌”

    她明明在说很严肃的话题好伐!

    后半句话她咬得很低,以至于温惠并没听清,绿衣少女还在笑,笑着等着自家妹子的后文

    “然后呢?”

    她也成功带跑了温慎的思路,后者装模作样得摸着下巴,嘶啊嗯了半天,最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马球赛!对!过半旬彭城王元勰的马球赛,那厮说什么到时自会让殿下见分晓,就,就一拳把那少年给打晕了。”

    ?

    打晕了?

    这二皇子也是好脾气,温惠汗颜

    “阿姊!你也答应过我要陪我去看的!”

    “不许耍啦哈,小心我挠你!”

    温慎才不管那么多,抓着温惠的袖子就是荡阿荡,后者看着她的眼睛,纵知不妥可她总是无法拒绝她任何的请求——只因她们是姐妹,是至亲,是这风雨中唯数不多能互信的彼此

    她是那么鲜活明媚啊,轻轻将少女揽入怀中,温惠将下巴靠在温慎的肩上,暖暖香香的,可蓦然间,温惠忽然有点,想哭

    她永远忘不了倒在地上无助得看着自家兄长的冯家四子,她永远忘不了冯家其他人冷漠的眼神,她不敢想自己会不会也有一天,颓然,不可置信得,眼睁睁看着上位者对自己的抛弃。

    但冯四子还有爵位,而她,一届女郎,又靠什么傍身呢。

    神思游走,温惠不免回想起今日宴席

    青衣少年端着把折扇坐在她身边,巧然间,有那么一缕阳光就那般恰好得透过翻飞的红幔,撒在他那半张脸上,继而反射出如碎玻璃般的瑰丽光泽,一切又是那么得模糊美好,恍然如梦。

    “恕在下多嘴,女郎何不对他人多一些信任?”

    多一些信任吗.....

    “阿姊?”

    “......”

    “无事,我们回家罢”

    是夏烬为枝叶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