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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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驯服一只恶犬》
温言川的祖父是跟随先帝打天下的开国之臣,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入了上京后便被封了官。
温言川的父亲又高中榜眼,同样入了仕途。到了温言川这里,温家已是三代为官。家风严正清明。
六年前的春日,十七岁的温言川金榜题名,一篇策论惊天下,更是被皇上赞为国策。
一时间,温府的门槛都快让前来说媒的媒人踩烂了。全是京中名门望族家的小姐。
在温言川拒绝了无数次说媒后,温鸿察觉到不对,将温言川叫到书房询问情况。
温言川一句“对男女之事并无反应”,没差点将温鸿吓死。自己如此优秀的儿子竟然不举?!
温言川想解释自己是能举的,但如此一来,父亲必要让他娶妻,便认下了不举之事。
温鸿假借滋补身体为由,让温言川喝了一年治不举的汤药。没治好。
所幸温鸿还有个次子,传宗接代也不是非温言川不可。是药三分毒,别不举没治好,身子先喝坏了。此事就作罢了。
不举对男子来说可是奇耻大辱,自那之后,来说媒的人都被温鸿出面挡了回去。久而久之,京中便有了温言川醉心仕途,无娶妻之心的说法。一时间伤了不少姑娘的心。
金榜题名那年,皇上赏了温言川一座宅院。及冠后,温言川便搬了进去。偶尔回去看看。走着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翌日一早,温言川回府看望父母。路上遇到卖白糖糕的小摊,停下买了一份。
拎着白糖糕走到府门口,人没见到,倒是先听到了鬼哭狼嚎。
越往里走声音越大。循着声音来到正堂,只见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墩正跪在地上仰头大哭。
椅子上的温鸿气的头发都直了,见到门口的温言川,神色缓和了不少。
温言川走进去,看了眼地上干打雷不下雨的小胖墩,打趣道:“以后家里过年不用放鞭炮了,你站在门口嚎两嗓子就够用。”
这个小胖墩正是温言川的弟弟,八岁,叫温淼。温淼生下来就体弱,总爱闹病,找算命的看说是五行缺水,于是有了这个名字。
本想叫温淼淼,一个“水”不够就七个“水”,多多益善。后又觉得有些女气了,便只留了一个。不过小名还是取了淼淼。
温淼好像被人掐住了嗓子,登时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一下抱住温言川,肉乎乎的脸蛋子在温言川的衣服上蹭啊蹭:“兄长!你总算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温言川揉了揉他的头:“何事惹父亲生气了?”
温淼心虚地眨眨眼,看到温言川手上拎的油纸包:“这里面是好吃的吗?”
温言川失笑,不轻不重弹了下温淼的脑壳:“别岔开话题。”
长兄如父。虽然温言川总是斯斯文文的,也没训斥过温淼,但温淼就是更怕温言川一些。在这份怕里,藏了无尽的崇拜。
“被学堂退学了。”温淼细弱蚊蝇。
温言川:“课业不好?还是逃学了?”
从温淼愈发心虚的表情中,温言川知道自己并未猜对:“你总不能将天捅了个窟?”
温淼能。
“他昨日趁夫子睡觉,将夫子的胡子剪了。”提起此事温鸿便气不打一处来。
温言川:“…………”
夫子的山羊胡在温言川上学堂时就留了,爱惜的很。但不得不承认,温言川幼时也对夫子的山羊胡产生过想法,比如编个小辫什么的。
温言川:“下午随我去和夫子赔罪。”
温淼乖乖点头:“好。”
温言川将白糖糕给他:“去玩吧。”
“谢谢兄长!”温淼抱着白糖糕,扭着圆滚滚的身子,一溜烟跑没了影。
正堂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一年前,温鸿称病辞官,彻底退出官场。温鸿胸怀坦白,不屑与门阀权贵同流合污,因此在官场上屡受排挤,为官多年一直得不到晋升。一年前大病了一场,干脆辞官赋闲在家。
思及如今的朝中局势,皇帝重病,太子年幼,外有靖王虎视眈眈,内有门阀把持朝政。
以一己之力荡清浑浊,犹如行于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温鸿眉宇间爬上忧虑,嘱咐道:“我已不在官场,无法帮衬你。我知你心中抱负,然独木难支,万事以保全自己为先。”
温言川点头:“多谢父亲提点,儿子谨记在心。”
“卫征明连抗三道圣旨,拒不回京。此事可是真的?”温鸿远离朝堂,很多消息得到的并不及时,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温言川点头:“是。”
连抗三道圣旨,罪同谋逆。
“卫将军驻守北疆多年,乃忠臣良将,按说不会做出此事。”温言川思忖片刻,“我猜或许是受了他人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