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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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以北生活着十七个游牧部落,各部落间联结紧密,被称作北羌十七部。名字长念着麻烦,通常只称呼前两字。
北羌境内几乎没有耕地,只能逐水草迁徙。这样的生活方式从长远看并不利于发展。自己没有,就惦记别人的。大燕的中原沃野千里,因此北羌时常骚扰、进犯大燕边境。
卫征明和十余万将士便是北疆安宁的守护者。挑唆卫征明与朝廷的关系,于谁最有利不言而喻。北羌此计倒是用的巧妙。
只是,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一个满腔热血、忠心护国的人,心志是何等坚定,又怎会轻易受到挑唆?
温言川实在想不出卫征明抗旨的缘由。
温鸿:“你可听说过轩王?”
温言川疑惑:“轩王不是已经离世了?”
轩王李茸在五位皇子中排行第四。当年先帝突然薨逝,皇位空悬,大燕一时间成了无主之国。北羌瞅准时机举兵进犯,北疆不宁,百姓流离。
在其他皇子牟足了劲想将自己的屁股放到龙椅上时,当时只有十七岁的轩王竟主动退出了这场夺权之争,领兵四万赴北疆作战。
然而刀剑无眼,这位以家国大义为重的轩王最终死在了战场上。享年十九岁,尚未及冠。
“轩王与卫征明关系甚笃,可同塌而眠。”温鸿给了温言川一个调查方向,“想知道卫征明为何抗旨,可以试着从轩王查起。或许能知道些眉目。”
温言川点点头,将此话记在心里。
“一见面就谈论政事,当这儿是朝堂啊。”随着一道温婉的女声,一位妇人走进来。一袭绛紫色罗裙,姿容昳丽。
温言川连忙起身迎上去,脸上露出几分孩子气:“娘亲。”
叶婉将温言川从头到脚打量个遍,确定没什么事后,开始挑起理来:“回来了就直奔正堂,是不是将我这个娘亲忘了?”
一嗔一笑,不愧是当年名动整个上京的花魁[1]。
温言川才貌双全的貌,便是八分随了叶婉,二分随了温鸿。集两人所长,总之是个会长的。
“我刚到府门口便听到淼淼的哭嚎声,循着哭声就过来了。娘亲勿怪。”温言川忙道。
提到温淼,叶婉不由叹了口气:“这孩子貌不随娘,才不随父。真是叫人头疼。”
两不沾的温淼 此刻正在房里吃兄长给他买的白糖糕,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顿时福至心灵:一定是他瘦了,身体变差了,午饭要多吃些。
吃过午饭,温言川带着温淼去给没了胡子的夫子赔罪。
和自幼接受严苛教导的温言川不同,温鸿对于温淼用的并非棍棒底下出孝子那套。就连剪了夫子胡子此等顽劣之事,也只是罚温淼跪在正堂里干嚎。
或许是珠玉在前,知道再怎么管束温淼也不可能超过温言川。又或者只是长者单纯而本能的偏爱。
温言川对此不甚在意。他与温淼差了十五岁,又不是两三岁,计较这样的事实在太过无趣。何况若不是幼时严苛的管束,他也不会成长为如今的模样。
到了夫子住的府邸,温言川自报家门和来意,跟着引路的下人到了夫子的卧房。
“夫子从早上就没出来过,温公子请稍等。”下人说完,走上门口的台阶,“夫子,温公子带着温小公子来跟您赔罪了。”
过了有一会儿,里面传出一句:“进来吧。”
下人打开门,温言川带着温淼走进去。
温淼按照温言川路上教的,一进去就“噗通”跪地上,双手合十:“夫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剪您胡子了。求您别生气了。”
温言川站在温淼身后,闻着屋里的烧鸡味,以及夫子嘴角未擦干净的油光,垂首隐下眼里的笑意。诚恳道:“温淼顽劣,请夫子原谅。”
桃李满天下的夫子,私底下其实是个爱吃烧鸡的小老头。这点温言川早在上学堂时便知道了。
但他一直没跟旁人说,单方面为夫子保守了秘密。
夫子的山羊胡像被齐茬剪掉的韭菜,捋起来非常不趁手,但还是象征地捋了捋,好像这样能显得更有文化些。语重心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要多向你兄长学习。”
温淼一板一眼:“温淼记住了,谢夫子教诲。”
“若是无旁的事便走吧。”夫子摆了摆手,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温言川带着温淼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屋内,夫子急急忙忙从柜子里拿出剩下的烧鸡,边啃鸡脖子边感慨:“能教出如此品性纯良之人,值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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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淼许久未见温言川,黏他黏得紧,兄长长兄长短地喊了一整天。晚上,等温淼睡熟了,讲故事讲的口干舌燥的温言川轻步出了房间,轻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