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能心疼男人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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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寻他。
但是无人回答,只有执着的敲门声。
他只好去开了门,下一瞬便挪不开眼睛了。
一身罗格王袍的娜亚,立在门外,庄严而肃穆,教人不由得升起臣服之感。
回过神来的他才发现她面色绯红,眼睛却亮得惊人,便问道:“你可是醉了?”
“没有。”她断然答道。
也是,哪个喝醉了的人会承认自己醉了。
“那你来找我有何事吗?”
“有!”
她侧过身,露出身后摆着的两个酒坛子,豪气地道:“陪我喝一杯。”
秦源看看她,再看看酒坛,终于确定了:“你真是醉了。”
醉到连酒杯与酒坛都已经分不清了,显然得好生休息才是。
可娜亚并不愿意进屋歇息,她直接转身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然后拍了拍她身侧的位置,招呼道:“过来一起喝呀!”
“唉。”他无奈地笑了笑,决定还是依她所言,毕竟是她生辰,总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刚一坐下,一坛子酒就被递到他怀里,不接也不是,只好抱着了。
谁知娜亚又二话不说就开始解扣子,这可把他惊了一跳,连忙去拦住她。
他下意识去拦,便是握住了她的双手,教她不能动作。
“夜里凉,别着了寒。”言罢才发现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想收回来却怕她又解衣,踌躇之下倒是握得更紧了。
他算是男子中生得白皙的了,就算风吹日晒之下也未曾变得黝黑,这点还被陈竺鹤念叨了两回小白脸。
还不是瑞阳笑了两句他又晒黑了,他舍不得和她生气,便将气撒到了秦将军身上。
可娜亚肤如凝脂,他握着她的手,倒是显得他又糙又黑了。
“都快八月了,哪里凉!”她很不服气地反驳道,然后可怜巴巴地抱怨着:“外头的王袍也太重了,若是和阿娘一般全套穿上,我定当走路都要东倒西歪的。”
“方侍卫行行好,再不脱了外袍,我都要被压成面皮了。”
她侧过身来面对着他,晶亮的眼眸里全是委屈的水汽,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了。
“好好好。”秦源最受不了这种架势,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耳朵红了个透。
不过我们女王显然也不是循规蹈矩的,脱了外头的盛装王袍,里面就是自己平日里的轻便常服了。
这让在一旁看着的方侍卫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娜亚有些愠怒地问道。
“只是想对你说一声生辰吉乐罢了。”他也很体谅地转换了话头。
可没想到方才还很有气势的女王,转眼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使得,垂下了眼眸。
她举起酒坛子猛灌了自己几口,滑落的酒液沾湿了袖口,她也毫不在意。
“慢点,别呛着自己。”他虚虚扶着坛子,怕她举不动了掉落下来。
这下不光面色绯红,连眼角都红了个透。
她放下了酒坛,目视远方,开口道:“今日并不是我生辰,我不知道我何时出生,也不知道我究竟多大年岁,今日是阿娘捡到我的日子。”
这话让秦源也沉默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静静地在一旁倾听。
“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在来洛南之前,我从未听到过一丝一毫的风声,阿娘和阿爹将我护得很周全。”
阿爹?诺夫人在那般经历后,竟还愿意寻新的夫婿吗?他颇为讶异,但也不好置喙旁人的抉择。
只是他心底的波动,并未影响到娜亚的诉说。
“来洛南之前,我们一家住在达尔坎,罗格的一座边境小城,北通提莫,西接罗格圣湖——月湖。阿娘时常会出门,一去便不一定何时回来,可她回来定会好生陪我和阿爹一段时日。”
“阿爹可疼我了,他的官话说得不好,便和我一起学。什么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这些就不往我脑袋里进,怎么都记不住。他就和我一起比赛,赢了的人便能吃上一顿烤羊腿。他总是赢,可吃到烤羊腿的人却总是我。”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庞,声音几度哽咽,但不愿人看到自己落泪的模样。
“娜亚,你的阿娘和阿爹都很疼你,他们不会想见到你难过的。”秦源拍拍她的肩头,感觉不太对,便又轻拍了拍她的背。
而娜亚终于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来埋进他的怀中。
“我知道你不想与我亲近,一会儿就好。”她带着鼻音地道。
而僵住的他,则缓缓放松下来,抚着她的后背。
“今日是你生辰,只要你不难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