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谣言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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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若悬空》 

    光影绮丽逶迤,在她脸上窒静流淌。如一条没有生机,却沉满熠熠宝石的河流。

    她摇了下头。

    “让我说完。宋敛,作为我的家人,我的兄长,他失职的地方很多。”

    席越换了个更加松弛的坐姿,点头:“这倒是。”

    宋愈无心分担家业,一心一意当个名利场乱飞的花蝴蝶。宋思窈好一些,却总撵着戚家那位,东边日出西边雨,当一天老板上一天班。

    宋盈词更好,常居灵慈寺,前段时间搞出个荒唐热搜,“京圈佛子和护城尼姑的爱恨情仇”,她是念奢侈品的,最后返璞归真,出门只带价值三十五元的帆布包。

    怎样看,宋敛和宋昭宁,已算祖上冒青烟。

    宋敛是真正的商人,和她接手以来的平稳作风不一样。

    他敢,他能,他有本事,有手腕。

    如果不是他的妹妹,宋昭宁不会想直接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怀愿偏偏选择他。

    席越说得对,慌不择路是路,走投无路是路,没有路,也是路。

    “她找上我的时候,其实已经被大哥逼到绝境。大哥那样的性子,他要什么,就是什么。我问怀愿,你跟在宋敛身边,他能给你资源、名气、地位、权力,甚至是你曾经渴求却得不到的东西。你不要他,那你要什么?”

    宋昭宁记得怀愿那张脸,过分张扬美丽的玫瑰,注定会被一眼相中,继而成为标本展览室当中,一束永不枯萎的勋章。

    席越前倾着身,那是个压迫感很强的姿势。

    他问:“她要什么?”

    宋昭宁答:“她要尊重。”

    几秒钟,又或许更久。

    席越肩膀一松,他低着头,沉沉哑哑地笑起来。

    笑到最后,不知是太过离谱,还是太过荒唐,他真心实意地觉得怀愿愚蠢,也觉得宋昭宁不该给自己惹麻烦。

    “尊重。”他手指抵住鼻息,喉管猝不及防地呛了冷风,席越咳一声,冷灰色的眼眸还在笑:“所以,你也问我要尊重吗?”

    “不。”

    宋昭宁说:“我的尊重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有我给别人,没有别人问我要。”

    从他微动的唇形来看,大概是说了什么“傲气”之类的话,这种词在他嘴里一贯不是好话。

    宋昭宁没计较,没来由地,冲席越歪头一笑。

    她二十七了,明年开春二十八。早不是年轻可爱热爱做梦的少女。

    她笑起来真是极美。

    杀人诛心,刀不见血。

    “你看,宋敛之于怀愿,已经是遥不可及的选择了。她这辈子,再往上够,摘星星捞月亮,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宋敛。”

    宋昭宁支起一根手指,轻盈地抵在唇边,咬着字音。

    “这是普罗大众的想法。嫁入豪门,一辈子富贵荣华,总不比当演员好?怀愿和我不这样认为。宋敛是水中月也好,镜中花也罢,这个世上,她怀愿也只有一个。所以,她不为权贵低头,你的那枚粉钻,也送错了对象。”

    时间在周身流过,他搭在膝弯的笔直手指不易察觉地蜷动。

    “你看不起我,看不起怀愿,看不起唐悦嘉,没关系,你可以看不起。你生来就站在了道德高地,但,我们并不需要被你看得起。”

    她是有一份清高在里面。

    这样性格的女孩,其实不适合在商场厮杀,她注定会心软,会退步,所以一力撑起宋氏的花团锦簇,只有她和地标性大厦的顶空办公室,那面孤寂地映着她的窗户,一并映入了无可奈何的未来和已经消亡的梦想。

    席越喉结紧涩,像是被人塞了一把粗粝砂石。

    他想起闻也对他说过的话,有关于宋昭宁“观星学家”的梦想。

    “我尊重你,宁……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支持你。”

    “是吗?”

    宋昭宁又笑,她隔着虚无的时空望过来,那一眼,沉得令他心中发慌。

    他几乎要错觉,她是要宣判什么、决定什么,但紧接着想到,不可能,他们之间牵藤扯蔓的协议,不值得她伤筋动骨。

    “那么,我在结婚后,依旧拥有自由,我会继续和不同的漂亮男孩子厮混,遇到不错的,我也愿意捧一捧,你知道,我做这些事情,信手而已。”

    席越目光一沉,神情晦涩难辨。

    他扣着平板的掌心压出清晰痕印,微突喉结滚了两下。

    但他对情绪收放自如的控制程度,让他没再宋昭宁露出处于下风的端倪。

    “好。”他点头,继而又补充:“除了闻也。”

    他们之间,为什么总绕不过闻也?

    宋昭宁没多问,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不一定通过旁人添油加醋的转述,因此也没多费心思,只说:“你最近和顾董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