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杀夫夺妻,自断退路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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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驾马车分道扬镳。
她察觉到马车掉了头,换了行进的方向,疑惑地将脑袋探出帘子,望了望,又转回脑袋来,问他:“阿焉哥哥,我们不是去梦粱吗?这条,怎么好像是来时的路呀?”
“小路痴学会记路了?”他藏起眼底伤悲,笑着看她,“是呀,咱们回白水城了。”
“阿焉哥哥不是要回梦粱做将军吗?怎么好好地又回白水了呢?”
“梦粱可以有很多将军,也可以没有将军。可阿惊,只有一个李焉识。”
他脸上的笑渐渐淡去,平静之中略带庄严,一字一句:“阿焉哥哥,从今天开始再也不是将军了。你要记住,李焉识这个人,死在明月宴沉船上,葬身一空湖里了,知道了吗。”
她点点头,又摇头,实在不解:“可你不还好好地在这儿吗?”
“从今天开始,我叫师砚。”
“那就是……阿砚哥哥?”
“就叫师砚。”
看她蹙起的眉梢处处透着懵懂疑惑,他和缓了些:“私下都依你,若有生人在,都唤我师砚,更不可亲近。”
她点点头,虽不明白,却记在心里。
下过雨的官道泥泞难行,骏马踏着积水泥坑,一路颠簸,载着他与他痴傻的小妻子背离他的前程,奔向她的第三条路。
他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抱紧了她,又吻吻头发:“回去以后,你先跟小铃铛收拾屋子,将你那些个话本子与簪钗衣裳归置好,阿焉哥哥有要事与溪客姐姐商量,忙好了再来找你,好吗?”
“嗯!”
没有她在的宁安司回归安静冷清,和漆黑的大门一样沉闷,厚重的门钉一样沉重。
这本就是宁安司的原貌。
白水城财富与强权的巅峰,只是素来摆出亲近百姓,平易近人的形象,将狠辣诡诈内收。不到出手时,永远以笑待人。
和他这个人一样。
溪客正在书房端坐,凝视手中弯刃。所谓她的宁安司,处处都是他的影子,他的人,他从未真正交于她手。
就像这把刀。一个刀客可以金盆洗手,将佩刀埋在树下,地砖下,以备不时之需。却绝不可能随手寻个犄角旮旯,当成破铜烂铁丢了。
可以搁置不用,但绝不会丢弃。
永远留有一线。她太了解他了。
门外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他还是回来了。她原以为会是十三个月后的。
比她想得要早。
他步子笔直,冲溪客而去,径直拔出桌上的两柄弯刃。
一柄悬于自己脖颈之上,一柄悬于溪客项上。
溪客站起身,诧异地望他这离奇举动,又瞥向他身后,并无人跟随:“你又犯病了?”
“做个交易。你不会拒绝。”
他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对外,我做你的傀儡,做你的靶子,对内,我做你的军师,甘受驱使。宁安司依旧跟你姓,我只要名义上的‘司主’二字。你可以给我下毒下蛊,手握解药,若有违背,我以命殉誓。”
溪客试图推开他横于自己项上的弯刀,却徒劳:“如果你想,分明可以像从前那般将这个位置夺到手。何必如此?”
“因为……她不喜欢。”
溪客轻嘁一声,目光冷冷:“这样没有魄力之人,她也不会喜欢。”
“与那些血海深仇相比,这不值一提。”
溪客微微抬起下颌,直视着他:“这买卖听着不错。但成交之前,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这样作践自己。”
他松了两柄刀,回鞘。
二人各自暗暗松了一口气,屋子里的氛围也缓和了些。
“不算作践,一步棋罢了。”
他径自坐下,自斟一杯茶,手腕抬起,划出一道清亮弧线:“我已遣千陌回梦粱报我身死。从今往后,世上再无朝廷的定远将军李焉识,只有江湖上只手搅弄风云的宁安司司主,师砚。”
他抬目觑溪客一眼,茶杯在指尖轻晃,澄黄茶水摇荡,冒出氤氲白气:
“我知道,你想问,她只喜欢我做那个将军,为什么我要放弃这个光亮的身份,放弃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将踏入正道的自己,重新判入地狱,不得轮回。”
他仰头一饮而尽,滚烫入喉:“我要的,就是这样一个身份。一个足以令江湖人瞠目,压得住妖女二字的身份。”
他再斟一杯,推向案前另一端的溪客:“唯有如此,接下来的计划,才能顺理成章。”
“你到底要做什么?”溪客按下茶杯,目光寒峭。
他食指轻沾澄亮茶水,在黑色的桌案上一笔一画,写下苍劲四字——
偷天换日。
溪客蹙眉,这步棋,有些难解。
他随意泼去杯中茶水,镇定自若:“第一步,召鸢二来此,制一张与阿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