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怒气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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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惹娇花缠身》 

    今朝历代帝王对端午时段的祈福祭拜之事都尤为看重。

    从每年年初就开始的祭坛修建到整理,再至后面的祭天地、拜诸神、祈福祝愿,每个细枝末节都是经过层层严格质控的。

    帝王仔细端量祭台一周,眼睛每落一处,身侧的礼部尚书的心就提起一分。

    他俯首含腰,未见帝王示意,不敢起身。

    “有劳贤卿。”

    现任的礼部尚书,也就是逢潭如今的“父亲”,闻言瞬间暗舒了口气,可身子依旧微微低垂着,他恭敬谦卑道:“微臣愧不敢当。”

    帝王瞥他一眼,瞧着他脸生,故问道:“贤卿是?”

    逢光道:“微臣逢光,是前两年才升迁的礼部,现下担任尚书一职。”

    帝王顿时恍然悟起,朝身后的逢潭伸手:“原来是毓卿的父亲。”

    逢潭微笑点头应是,与逢光目光交汇一瞬,逢光道:“一别多年,吾儿愈好?”

    逢潭恬静道:“孩儿不孝,劳家里挂心。”

    “陛下待我很好,特着人为我医治,而今旧病已然痊愈。”

    逢光欣慰,原以为这个感情了无的女儿进宫两年毫无动静,已是枚无用的废棋。

    不曾想眼下新年才过短短数月,她竟不仅出了冷宫,更是摇身又被封了昭仪。

    倒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出人意料的争气……

    “承沐陛下雨露恩泽。”逢光心中大喜,同时还不忘朝帝王谢恩,由故顺藤摸瓜的在帝王面前阿谀奉承下去。

    “……”

    逢潭默不作声地看着逢光,眸底如漩,淡漠冰冷。

    皇后娴柔道:“逢大人教女有方,毓昭仪温婉柔情,甚招人怜。”

    “宫中姐妹更是没有一人是不喜欢她。”

    慎贵妃冷冷嗤了一声。

    皇后的表面功夫做得愈发见涨了。

    若是眼前有个草台班子,她定该脱了凤冠上台。

    ......

    时过正午,恰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帝王耐不住烦热,草草在寺内转了转,随后遣散众人回去歇息。

    逢潭的住处,不出意外又是最偏远的一间屋子。

    “……”

    她替自己好一阵唏嘘悲凉。

    平日里劳心斗智也就算了,没想到跟着帝王出了宫依旧还要劳身……

    她甚感无奈地哀叹口气,身旁的影莲有意提醒地叫了她一声。

    逢潭不明所以地循着影莲示意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逢光绯色官袍着身,神资端肃地遥遥注视着她:“……”

    影莲自然清楚面前场景之意,先逢潭一步去往住处整理。

    逢潭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规分地朝面前之人道了一声:“父亲。”

    话音落地好半晌,逢光才温言冷语地开口:“进宫的这两年,日子不好过吧?”

    逢潭平淡回以:“好与不好都已成过往。”

    逢光道:“天子脚下,仰人鼻息的滋味,你也算自尝一遍。”

    “后宫都如此这般,前朝更亦是。”

    逢潭沉声道:“父亲为家操劳之苦,女儿明白。”

    “你能明白自是最好。”逢光威言道:“为父的对你仍旧只有一句话。”

    “即使来日你脚下的路走得再远,都切勿忘了身后的逢家!”

    “当初若不是我安排你进宫,你又如何能享受当今的富贵容华?你生母夏氏常在睡梦中唤着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满心挂念。”

    “……”

    闻及此,逢潭阖了阖眼,倏而冷了脸色。

    真是恬不知耻。

    好一句“当初若不是我安排你进宫,你又如何能享受当今的富贵荣华”!

    若非朝堂情形相迫,为了稳固他那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所谓的在朝地位,又怎会把主意打到流落在外数十年,不闻不问的女儿身上?

    阿悦独身涉世,几经最需要照拂的时候,从未见有什么亲人慈父的寻上门,孤苦伶仃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以安定,却又突遭横祸。

    自己更是被莫名急匆的当做阿悦寻回,转瞬迫不及待地被送进宫。

    逢潭进宫两年,病重两年,期间每封送到手的家书,除了慰问何时病愈,是否承宠,更是毫无一句言语是对“女儿”的关心。

    如今她靠自己站起脚来,逢光倒是很会往自己身上居功,好似这个“女儿”能有今日,全是他的功劳一般。

    阿悦屡次将逢潭从生死徘徊之际拉回,如若不是为了她,任他们整个逢家是死是活,何时溺死尔虞我诈,又会有谁在意?

    逢潭虽感恩阿悦对自己的相救之情,但那也只是独对阿悦。

    当时,她的确是有想替阿悦尽父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