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怒气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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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意,才决意进的宫没错,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因此一直接受被逢家捆绑,用孝字道德绑架。

    逢潭道:“帝王的恩宠不过犹如瞬息的昙花一现,陛下即能冷落我数年,将来又会宠爱我几时?”

    “女儿也想劝诫父亲一句,与其将自己的青云之路全然寄托在别人手里,不如自己也先稳住脚下的根基。即使荣华不显,却也不至于成日活在提心吊胆里,唯恐丢了全家性命。”

    逢光对她仿若置身事外的冷漠感到诧异,紧绷的面容僵硬愤然:“混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是你应对自己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中年男人的声音不算轻也不算重,可因着逢潭住得偏的缘故,这条小路四周异常安静。

    细碎的风声摩擦周围的树木,几声鸟儿震翅穿过枝叶飞上头顶晴空。

    气氛片刻的凝重后,逢潭神情一转,毫不留情地戳破两人之间虚无的亲情薄纱:“父亲。”

    “这没旁人,你我又何需这般假意情深呢?”

    “……”

    她这话一出,逢光登时哑口无言。

    又是好长一段的沉默。

    良久,逢光悲怆道:“.....你可是,还在因当年之事怪罪于为父?”

    逢潭:“当年之事,父亲即不愿提起,我更是不愿回首。”

    她淡漠道:“眼下,我有且只有一句话,想要问父亲。”

    逢光:“....你说。”

    逢潭直言问道:“你是从何时起,知道自己还有个遗落在外的女儿的?”

    逢光闻言,身形肉眼可见地颤抖一下,眼中的神情更是不自然地四处虚晃。

    逢潭见此反应,也已了然于心。

    若非实为心虚,又有什么是能叫他愧不堪言的?

    逢潭冷眉                                                冷眼地瞥过头,不愿与他再多说,提了步子预备离开。

    逢光道:“.....当年,府中上下皆是听信了为夏氏接生的那个婆子口中的歹言。”

    “都以为你从诞下那刻起就……”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的存在的。”

    “为父的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若平安长大,我也不便去打扰你的生活。若你不幸……也就无需再去在意了。”

    逢潭转而冷然笑道:“所以你一直不来找自己的这个女儿,全然是为了她好?”

    “那么,如你方才所言。即说是为了她好,后来父亲又为何驳了先前的心思,欲意将这个女儿寻回?”

    “......”

    逢光这下彻底不再说话。

    逢潭的每一句话,都准确无误地直戳他有意维持的慈父表面。

    “我会尽我所能替你们逢家谋条长稳的道路,”逢潭临走,最后撂下一句:“前提是你也能为逢家的未来,老老实实地恪守你身为臣子应尽的本分。”

    *

    待逢潭走远一段距离后,忽而在原地止住脚步。

    身后也与此同时传来男人懒散的笑声。

    逢潭眼中蕴含的冷意不减,她似笑非笑地等着常聿走到自己身侧:“偷听别人讲话,实非君子所为。”

    常聿无辜道:“贵人怎么平白冤枉好人?”

    “微臣不过恰巧路过此处,不料偶然听闻贵人与父亲这般毫不避人的站在明道上说话。”

    他佯作为难的模样:“微臣就是想不听见都难。”

    “路过?”

    逢潭沉着脸,下巴朝别处一扬,道:“陛下和慎贵妃的住处都在另一头的厢房。”

    她这与世隔绝,何谈路过?

    常聿浅浅一笑,索性承认道:“贵人聪慧。”

    原是想着怕她过得太悠闲,打算带她找点事做。

    不曾想她自己亦是忙得很。

    逢潭气哼一声,正巧了他过来,于是顺道言出自己的另一份抱怨与不满:“可是你安排的住处?”

    常聿自是察觉到了逢潭隐忍的火气,不以为意调笑道:“贵人不满意?”

    逢潭尚未从对逢光的情绪中缓过,说话落字发颤,听起来竟莫名有些的委屈:“常大人,我是一个才将卧榻而起,大病初愈的孱弱人士。”

    “你知道我这一路走过来有多累吗?”

    常聿挑了挑眉,道:“有多累?”

    逢潭凝着脸,不想搭理人:“常聿,我现在很不爽。”

    “我很生气。”

    “你别惹我。”

    她朝旁边挪了两下,从常聿身边越过。

    “生气归生气,怎的还迁怒旁人?微臣好无辜。”

    “本还原想着带你去凑个热闹。”他语调极为慵懒,饱有一种真心被践踏的幽怨:“谁知竟被你骂的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