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戏子入画满临初4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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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伶年纪小,沈佳期怕她一个人住害怕,就让她和何婶住在一起。www.luoyingshu.com何婶独自操持着全戏班的琐事,每天有很多活要干,经常很晚才回房就寝,每每入夜,花伶总是早早地一个人先回去。
这天,花伶独自像往常一样回到房间。屋里烛火通明,她以为何婶已经回来了,叫了几声“婶婶”,却无人应她,只有微风摇曳着烛火,拂动着青纱薄帐,透着些许的诡异。
花伶走近了才发现,屋内并无一人。
仔细看却又有什么不同。桌子上整齐地叠放着一袭青衣,衣上没有半点褶皱,面料有些发白。那衣物尺寸偏大,显然不是婶婶给她做的新衣,花伶在脑海里很认真地搜寻了一番,却怎么也想不起这是谁的衣服。
思索无果,花伶纳闷,这个款式怎么从来没有看见有人穿过,它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
抱着一丝好奇,花伶抖开了这件衣服。它外表上看起来并无异常,浓郁的天青色,像蕴着一片烟雨,衣服的领口处,有人用细线缝补起一处残破,娴熟地勾勒出一朵小小的白花,显然是出自一个女子的手笔。
那朵白花与衣服的浑厚融成一体,像是自春雨中氤氲而生。此外,衣服上还有其他几个大大小小的破洞,却未被缝补起来。
“啊!”何婶料理完戏班里的诸多事物,推门而入,却看见花伶正拿着一件青衣,歪着小脑袋端详着,烛光下的她,半边阴翳半边明。
这一声尖叫划过黑夜,像是春日里的一声惊雷,使戏班里原本安静的人们躁动了起来。
花伶不解地回过头去,只见何婶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地指着那件衣服,脸上的表情扭曲狰狞:“青……青衣……是他,他的青衣。”
最先闻声赶来的是沈佳期,一看到花伶手中的青衣,顿时眉头深锁,怒斥了句:“谁拿来的!”
叶童舟穿好衣服赶到门口时,房间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和想象中的喧闹不同,所有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叶童舟不解,等他瘦弱的身躯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看到花伶手中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如蚊呐地嘀咕了一句:“徐贵人……”
这一声嘀咕打破了寂静,传入花伶耳中。
此情此景,花伶觉得自己仿佛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但同时又是一脸懵逼地望向叶童舟:“那是谁?”
“徐贵,两年前戏班里的一个青衣,那时候你还不在。”叶童舟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并没有回答她,倒是沈佳期插了句。
青衣是戏剧里最具有天赋的女性角色,扮演的是戏剧中的青年女子。如花的年纪,如清晨初露,使得她们扮相最美,身段最美,伴以华美的唱腔,赋以青衣独特的魅力,不少伶人都以能够唱好青衣为荣。
“收起来,散了吧,别看了,他虽然是你最得意的徒弟,可走了就是走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劳班主一手接过那件青衣,随意地丢在桌上,另一手拍了拍沈佳期的肩,遣散了众人。
只有叶童舟,毫不死心地投以期待的目光,向花伶追问:“哪来的呀?”
花伶摆了摆脑袋,用同样是不解的目光回望。
“曾经啊,我们班所有的青衣穿的都是青色的衣服,后来那个人走了,班主下了命令,不允许这种颜色的衣服再出现在戏班。”人群渐渐散去,叶童舟感慨道。
花伶仔细回想了一下,戏班里的大家穿的都是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的颜色,真的没有青色衣服。
“那后来呢,徐贵人他去了哪里?”花伶仰着小脸,不知怎的竟然对这个徐贵有些好奇。
夜渐深,叶童舟有些乏了,也懒得将故事始末悉数道来。这件事从头到尾花伶都未参与进来,一个局外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好奇会害死猫。
“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你也别想太多。早点睡吧,晚安,小花伶。”叶童舟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消失在了寂夜无声中。
徐贵人的事像是在花伶心中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那颗小小的顽强的种子破土而出,开始生根发芽,刺在她心上痒痒的,始终都睡不着。
花伶拱着被子,爬过来,爬过去,弄得床板“吱呀吱呀”地响。
“花丫头,你怎么还不睡啊?”何婶看到她这副模样,过去给她抻了抻被子,又把花伶四平八稳地摆好,把她的手脚都拢进被子免得着凉。
“婶婶,我在想刚才的事,那个徐贵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大家都一副很怕他的样子?”
“唉……”何婶的一声叹息,仿若来自地狱的鬼魅,无形无影中将人拉入绝望的深渊。
烛影摇曳,何婶正在灯下缝补着那件青衣,一针一线,小心翼翼。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衣服还是什么:“好好的,怎么说糟蹋了就糟蹋了?可惜呀可惜。”
“什么?”花伶不懂,从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