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薄情女郎骗婚记 第(1/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彼时,宋蕤尚在欣赏头上崭新的发髻,发丝平整,细节处可见精致。www.yadaoge.com

    一边孤芳自赏,一边心中嘀咕。

    人果真不可貌相。

    宋简梳起女子发髻来,得心应手,有模有样,丝毫不见持刀砍人的莽夫感。

    有着一股子贤妻良母的感觉。

    因而,在宋蕤眼中的宋简,尚且拥有贤良淑德朦胧品质时。

    宋简风尘仆仆,带一身肃杀凛冽气质,满面寒霜地撞入眼帘。宋蕤在他脸色上停留瞬间,而后被他指间夹着一封信笺吸引注意。

    这信笺不同寻常,用色格外桃色,令人想入非非。

    他面上古怪,丢下一个怪味雷霆霹雳。

    “皎皎,东都李氏,李漼渊,请你作画,酬劳千金。”

    “如何处置?”

    宋蕤拧眉,品出些五味杂陈。

    想不通他为何请她作画,且他并非西京本土人士,缘何知晓如何联络谢画师?

    转念一想。

    莫不是李漼渊凭借当日她的穿着打扮,知晓她的身份,这才想着借用作画的由头约她见面,以报当日荒庙中胁迫威逼,诓骗利用之仇?

    宋蕤愈深思,愈发觉得不可答应。

    她道:“当日风急雨切,城郊荒庙冤家路窄,偶遇的正是李漼渊,他见过我作为谢画师的装扮,以东都李氏之权势,寻个画师作画不难。

    且,他昨日又问及我斗笠上轻纱,用料出处。”

    “我想,他是有备而来,且来者不善。”

    宋蕤摇摇头,越发肯定自己猜测。

    “不见,不见,无论如何,他不可知我的身份。”

    宋简颔首,道:“不予理会便可,无人销毁,不见人迹,他自会放弃。”

    他弹指,预备将手中信笺付之粉齑,宋蕤见到封口处的火漆,骤然起了兴致,唤宋简停下动作,将信笺递于她。

    桃色信笺甫一拆开,便掉出一张雪白字条,焚香馥郁优雅,芬芳扑鼻,缱绻婉柔。

    其上字迹秀丽隽永,字里行间随心所欲,有舒展大方之美,笔触勾勒从容端庄。宋蕤感慨一声,定睛去看内容。

    果不出所料。

    东都李氏李漼渊,千金求画,请谢画师绘一幅女郎肖像画。

    用词文雅,语气诚恳,态度端正。

    然宋蕤却不得不多想,毕竟语气说辞再如何天花乱坠,都遮掩不住,信笺上信息都与已知一一对应。

    任她如何思忖,都觉得李漼渊寻谢画师目的不端。

    宋蕤左思右想,处处觉得不妥。

    风雨夜那晚与李漼渊狭路相逢,虽她作为莽者而胜,终究是她的身份决定见光死。

    谢画师的身份,定然成为一个隐患。

    在世家贵族之中,虽不足以致命,仍惹人诟病。

    宋蕤暗暗下个决定。

    眸光平静,微微淡笑,同宋简道:“阿兄,劳烦你燃盆火来。”

    宋简无有不从。

    不多时,他将火盆安置门扉,循着宋蕤脚步声望去。宋蕤正端立在内室与外侧空间交界处,似乎觉得乏累,轻轻倚靠在木质屏风支架。

    身侧赫然放置出一口檀木箱。

    宋简沉默,视线落在木箱之上。

    木箱中的物件,他曾目睹宋蕤亲自摆放安置,囊括妆奁首饰,衣衫斗笠,古朴狰狞面具。以及宋蕤心血来潮,保留下的画卷和卷轴。

    件件皆属珍藏。

    是谢画师身份的证明,亦是宋蕤不可割舍的过往。

    宋蕤爱惜地轻抚箱匣,指尖划过打磨光滑的边缘,神情悲悯决绝,似临死前留下遗言的囚徒。

    宋简心底没由来有些发抖。

    万分想要一桶冷水下来,将身旁木炭扑灭,或一脚将火盆踢至千里之外。

    然他脚下生了根,一动不动。

    宋简心想,许是昨夜毒发太过霸道,不然为何他会觉得有切肤之痛?

    如同,贴骨剔肉。

    宋蕤堪称刻薄的嗓音就在此时响起:“阿兄,烧掉吧。”

    她真狠心,甚至不曾掀开木箱再瞧一眼。

    宋简为她的果断感到心痛,她烧掉谢画师身份的证明,何尝不在剥掉自己□□上的某些特征?鲜血淋漓地剔除,割舍掉一些东西。

    舍弃这五年来,他们共同的回忆。

    况且,事情并非到不可挽回地步,为何要如此决绝?宋简不明白,过往执行任务,被教导忠心,被训诫顽皮傲骨,做一柄锋锐,势不可挡的刀兵。

    被勒令斩草除根,原来,“斩”字苛刻至此。

    宋简心底浸着一汪幽潭水。

    忍不住轻声劝宋蕤;“我取信笺时,并无人发现,皎皎,不用烧掉的。只需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