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作戏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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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言没留意到封长念的异样。
屋内还有淡淡的血腥气,他伸长了胳膊捞过床边的香炉,从怀中掏出一包香粉,用火石点了,霎时香气四溢,将那些残存的血腥味儿掩盖得干干净净。
他这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拨了拨被子露出一条缝。
封长念埋在他腰间,只露出了一只耳朵,从耳垂到耳根都红透了。
靖安言一声轻笑。
封长念闻声抬头:“……你笑什么?”
“笑你,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容易害羞呢?”靖安言眉眼弯弯,笑起来又邪又灵,“嗯?小长忆。”
当年由他带封长念的时候,自己虽然占着高一辈的辈分,但年龄也不过只差了五岁,因此在外人眼里他们就跟一对儿兄弟一样,勾肩搭背、打打闹闹太家常便饭了。
那时候怎么没看封长念羞成这样。
封长念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瞪着一双眼睛瞧他。
靖安言心里痒痒的,越看越想逗他,手指顺着被褥摸进去,在封长念有些惊慌的目光下,轻描淡写地从他受伤的肩头摸了一把,将一抹血痕藏在手心里。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靖安言抽手的时候勾了一下他的下巴,“做戏做全套。”
封长念的目光骤然幽深起来。
在他的手刚要抽离被褥之前,封长念环住他腰身的力道松开了,转而钳住了他的手腕。
这次轮到靖安言一怔。
完了,莫不是把人逗毛了。
只见这被逗毛了的小子抓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张嘴就在他指尖咬了一口。
一丝微痛自指尖一路麻到心口,靖安言半边身子一哆嗦,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你——”
封长念目光微微一动:“小师叔,你耳朵也红了。”
靖安言:“……”
此刻夷月吵吵嚷嚷的阻拦声已经到了门口,靖安言烫着指尖,只得留下一句恶狠狠却实在没什么威慑力的“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然后重重地捂住了被子。
夷月的嗓音将他的心悸压下:“我都说了他还没起,你——”
一道威严粗犷的声音盖过少女的气急败坏:“夷月,我看在你父亲面子上不动你,但你别自讨苦吃。”
靖安言抬眼,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
男人不过三十出头,一身常年征战在外晒出的小麦肤色,右肩和右臂裸露在外,满是有力健壮的肌肉。
这就是南疆圣酋召砾,南疆王座下第一猛将,如今带头造反,就连南疆王都不得不避其锋芒,转而向大魏求援。
“召砾——!!”夷月脸上满是惊慌,“……我都说了我干爹在休息!”
“我听到了,如今也看到了。”召砾抬起一指放在鼻端,嫌弃地挥了挥,“好久不见了,靖先生。”
靖安言放松了脊背,唇角带笑:“好久不见了,圣酋大人。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啊?”
他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全然没有敌军已经兵临城下、直捣老巢的惶恐,哪怕他那敏锐的听力已经察觉到召砾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来,召砾的亲卫将这座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且各个骁勇善战。
但他还是不怎么在乎的样子,这幅模样让召砾气得牙根痒痒。
“没什么,靖先生踪迹难寻,好不容易让人找到藏身之处,怎么不也得来拜会一下?”召砾微嘲地笑了声,“休息还燃这么重的香?真不怕喘不过气来憋死了?”
“那倒不至于,是个人总有些癖好,本人一向精细惯了,喜欢焚香烹茶、弹琴听曲,只得其乐,不知其苦。圣酋大人没享受过吗?要不要来一同品鉴品鉴?”
他一边说一边轻佻地拍了拍被子,掌掌都落在封长念背上,力道被厚厚的被褥一拦正好,像极了从前他惯常去揉封长念发顶的力道。
但在召砾看来,他那模样艳丽非常,如同什么不三不四的妖混进了人堆里,脸色渐渐阴沉。
靖安言气不死人不偿命,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都说了我在休息,圣酋大人莫不是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癖好,比如,喜欢看别人睡觉?”
“靖安言!”召砾猛地一拳打出去,木制的衣柜刹那间被凿穿了个洞,“总有一天老子要撕了你这张惯会花言巧语、胡言乱语的嘴。要不是……我不跟你废话,戈齐呢!?”
“戈齐?我怎么知道啊。”靖安言惊讶地微微坐直了身体,“他不是你手下的人吗?怎么人跑了?不见了?那怎么上我这儿来讨了呢。圣酋大人,我和戈齐可没什么交情啊。”
“你在说什么屁话!?”
只听咔嚓一声,召砾居然硬生生摆下一截柜门,卯足了劲儿冲着靖安言面门就掷了过来!
靖安言反应极快,左手一翻立刻将枕头抛了出去,尖锐的木头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