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弑师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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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临近傍晚。m.wannengwu.com草木越走越稀疏,影影绰绰能看见露出的高楼一角时,靖安言猛地站住了脚步。
叶梵缇瞟他一眼:“怎么?心虚了?”
“只是觉得奇怪,王上真的来了么?”靖安言从身后抽出笛子,遥遥一指,“南疆王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召砾的地盘,召砾就没安排什么人手?虽然两人的争端暂且没闹到面上,但……哪怕是护驾呢。”
叶梵缇顺着笛子望过去,召砾的高楼建了五层,每一层都有巡逻的卫兵,但今日不增反减,属实过于反常。
少年眉心一蹙,立刻飞身而去:“糟了。”
靖安言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尽头,唇角轻扯,勾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才不紧不慢地沿着叶梵缇方才的行踪朝着高楼走去。
待他走到门口时,外面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卫兵,他扫视一圈,逮住一个还能喘气儿的拉起来。
“你们圣酋在哪?”
“三……三层。”
靖安言手一松,那人又抽搐着跌回地上,下一刻,笛子化作一道青色的光,一剑封喉。
“我也帮你个忙,送一程吧。”
召砾的宅子建得跟一座塔一样,一圈是一层,最中央搭着楼梯,原本纤尘不染的楼梯上倒挂了不少的尸体,有召砾亲卫的,也有南疆王随侍的。
依稀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越往三楼越甚,靖安言在二三层之间停了停,就听见叶梵缇冷调的嗓音清晰地传来。
“说是要揭发靖安言,以表忠心,不敢再有不臣之心,怎么圣酋又出尔反尔,伤了王上那么多随侍?!”
“叶公子,本酋可不敢接你这个控诉,天地可鉴,先动手的不是我的卫兵,杀了那么多王上随侍的,也不是我的手笔。”
“你的地盘,不是你还能是谁?!”
激烈的争吵中猛地插入一道虚弱的嗓音。
“梵缇……不得对圣酋无礼。”
靖安言眼睛极快地一眨。
那声音虚弱却很干净,像是天山上冻雪融化,若是中气十足,想来便更有闲心来聆听这把极好的嗓音,可惜眼下只会让人担心下一口气跟不住。
南疆王勒乌图,谁能想到一个令大魏胆战心惊的南疆王只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还如此虚弱,气若游丝呢。
楼上一阵窸窸窣窣,应是叶梵缇扶着勒乌图坐下了。
勒乌图轻声道:“方才应是有刺客入内,本王与圣酋的人都损伤不少,如今已派人去追了,梵缇你不必担心。召砾,梵缇还小,方才种种,本王替他赔你不是。”
召砾笑了下:“王上,臣不敢。”
勒乌图继续说:“那你便讲讲正事吧。”
“王上,臣是有证据,但毕竟牵涉甚广,他们大魏讲究个凡事要对簿公堂,既然人已经到全了,不如我们三方一同坐下来谈谈此事,如何?”召砾话锋一转,“靖先生,你还想在楼下听多久?”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默,不多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靖安言先是冲南疆王行了个礼,然后才直起腰,眯眯眼笑道:“果真最近与圣酋大人交手交多了,对我的行踪这么了如指掌,大人,对我有点过于了解了。”
他深知召砾最烦自己嘴上那一套,果不其然,话音未落召砾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强壮的手掌紧紧攥起,像是想要扑上来给他一拳。
奈何勒乌图在,他又是有别的打算,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地一翻白眼:“希望一会儿靖先生的舌头还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话。”
靖安言但笑不语,只见召砾从怀中抽出一只竹筒,看都没看就往勒乌图面前一搁:“我要说的话,都在这儿了。”
靖安言、勒乌图与叶梵缇的目光都往那只竹筒上看去。
那只竹筒很破旧了,浑身沾满了污泥,看起来像很多年前的老物件刚从地底下被挖出来。
“王上小心。”勒乌图刚想打开竹筒,被叶梵缇接过挡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拆开,发现里面是一封用竹片写的信。
“南鸟,务必找到古南洲大祭司的血脉。”
勒乌图的表情微微一变,但还是稳住了:“圣酋,这是从哪里找到的东西?南鸟不就是那个左清明,八年前他不就已经死了吗?”
“王上问得正是,这也是我想问靖先生的。”召砾拿起那张竹片,在靖安言面前轻轻扇动,刮起带着泥土潮湿味道的风,“靖先生,想不想说些什么?”
靖安言一脸莫名其妙:“圣酋大人莫不是昏了头了?这一张竹片写得信,想让我说些什么?”
“好,本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召砾转过头去,“王上,这只竹筒正是在左清明的坟墓里发现的——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当年的南鸟计划结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