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甄珠正准备上炕休息，房门外突然传来何宴的声音。

    她顿了顿，转身打开房门，“怎么了？”

    “小左小右在我炕上撒尿了，炕上……全湿透了。”他面露委屈，低声说道。

    什么？

    甄珠愣了愣，抬步去了何宴房间。

    果然，一掀开帘子，一股既浓烈又熟悉的尿骚味扑面而来。

    借着房里微弱的烛光，她看见炕上有两片大大的水迹。

    不用说，就是小左小右干的好事！

    “它们现在在哪里？”

    甄珠气得手痒痒，在房间里四下寻找。

    可是找遍了整间屋子，都不见两只小东西的踪影。

    明明方才还看到两只小东西在窗台上玩呢。

    见她气得小脸通红，何宴苦笑道：“阿姐，算了。别与那两只小畜生计较了。”

    甄珠绷着脸没说话，最后实在找不到小左小右，这才作罢。

    明天要是见着两只小家伙，她定要给它们好看。

    她看了眼湿漉漉的被褥，抿唇道：“你去我房间将就一晚上吧。”

    “可阿姐早上不是才说……”他下意识开口，话说了一半，察觉她脸色不好，忙闭上嘴。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甄珠觉得脸有些疼，她讪讪道：“早上是早上，现在是现在。你的被褥都被那两只尿多的玩意儿给糟蹋成这样了，还能睡吗？”

    再说，整个房间都是浓烈的尿骚味，让人几欲作呕，也没法长时间待着。

    何宴自然也想到了这点，面上却有些犹豫，“那好吧……我去阿姐房间打地铺。”

    见他一脸小心翼翼，甄珠就知道这孩子指定是因为早上的事情想过了。

    她叹了一口气，拉着他往屋里走，“说什么傻话呢？你身体才刚好，要是在地上睡一晚上，还不得着凉生病？”

    再说了，也没有被子啊。

    “那阿姐的意思……”

    “跟我一起睡炕上。我房间里的炕比较大，一人一边没关系。”

    “嗯。”何宴乖乖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今天没有月亮。

    屋外，黑漆漆一片。

    正对着窗户的墙角下，两只灰不溜秋的小家伙紧紧抱在一起，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上的窗户，小眼睛里满是恐惧，唯恐那人又拿出什么东西吓唬它们。

    ……

    因为没有被子，甄珠只好从箱子里找出以前何池穿的大衣给何宴当被子。

    何宴接过，乖乖爬上炕躺下。

    甄珠吹熄了房间的蜡烛，抹黑脱下外套，回身爬上炕，一不小心撞到何宴。

    也不知道是撞到哪里了。

    她慌忙收回手，见何宴没有说话，她就只当做不知。

    拿过自己的冬衣往身上一盖，正准备睡觉，就听到黑暗中传来何宴低哑的声音——

    “阿姐，我冷。”

    嗯？

    甄珠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一会儿，一只手伸了过来，揪着她的袖子，重复了一句：“阿姐，我冷。”

    甄珠在他手上摸了摸，果然冷冰冰的。

    她坐起身，又在他腿上摸了摸，皱眉道：“怎么回事？沈老大夫不是说你好了吗？正值夏季，你又是火力旺的年纪，怎么手脚这么凉？”

    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扯过冬衣把他盖得严严实实的，“这样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