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Lets拍电影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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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川黛在想卧底的事,琴酒也在想卧底的事。
虽然二人的思维路径大相径庭,天差地别。
但他们的确在想同一件事。
一想到背叛组织的老鼠还能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某位银发捕鼠达人就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直冲太阳穴,和强劲的脉搏一起叫嚣。
这种对卧底的厌恶是极其纯粹的情绪。
不全出于对组织的忠诚,更不是什么心理疾病。
他只是无法容忍欺骗、愚弄与背叛的行径。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同样的,任何背离者都要为自己嚣张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的目光掠过死状略显可怖的尸体,直直地落在浅川黛身上。
弦月般的眼睛半睁半闭,闪着碎玻璃的光泽,一副闲云野鹤的做派。
没有悲伤,更没有愤怒,好像行动小组里出现叛徒这件事对帕洛玛没有任何影响。
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苏格兰的背叛。
又或者说,只要有人能为其创造价值,她就可以忽视所谓的忠诚。
因为他承担了苏格兰的任务,弥补了对方的损失,所以帕洛玛接受了杀死苏格兰的方案。
想到这,琴酒忽然为自己最初的情绪波动感到可笑。
他不该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帕洛玛的想法。在她眼里,失去了利用价值的苏格兰和任何一个普通的组织成员没有区别。
一个彻头彻尾的唯利主义者。
一个惯会权衡利弊的野心家,企图从所有人身上榨取最大的价值。
帕洛玛不是一个安定的因子。
迟早有一天,她会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背叛他,也背叛组织。
面对这类人,最好的做法是尽可能地撇清关系。
但……
琴酒的思绪到这便戛然而止,他压下心中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
不能够再深入了,已经到了某种危险的境地。
帕洛玛对他的影响隐隐地超过了正常阈值。
这当然不可能是愚者口中的爱情,他想,大概是因为好奇与欲望而产生的一种复杂心理。
但对于此前毫无掣肘的杀手而言,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与此同时,他也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应对方式。
要么毁灭,要么掌控。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琴酒告诉自己:
他不会给她背叛的机会。
他不会放任这种不虞之变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更不会让多余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男人拾起亲吻时被他偷偷扔到一边的左轮手枪,把它生硬地塞到浅川黛手里,通体漆黑的枪管闪着黑曜石的光泽。
浅川黛握住枪托,准备收手。
但琴酒仍然抓着枪管,没有半分放开的迹象。
指尖发烫,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肢体触碰。
银发杀手居高临下,宽大的帽檐挡住了四周的光线,只蒙一层明灭的光影,却更显的他五官深邃,平添几分晦暗与森冷。
“让莱伊他们停手,苏格兰,你来杀。”
……?
这比朝令夕改还过分。
莫名其妙给她增加工作量是想怎样?
她泄愤式地一根根掰开琴酒放在枪管上的手指,神情散漫:“教唆他人犯罪是要判刑的。”
浅川黛看见男人转瞬即逝的笑意。
琴酒似乎被逗乐了。
深潭般的幽绿色眼睛一眯,像一条盘踞着露出齿锋的响尾蛇,随时准备将管牙的毒液注入猎物体内,见血封喉。
他慢条斯理地重复:“犯罪?判刑?。”
这像是跨国犯罪集团的骨干成员该说出来的话吗!还有没有一点身为极恶之徒的自觉了!
浅川黛:是的,本人就是敢贴脸开大。
有人曾说:“在暴风眼里烘蛋糕,在危险边上吃甜点。”*
此乃浅川黛的人生信条。
她坦然迎上琴酒的目光,目光澄澈如水:“其实呢,在工作之余,我还是比较喜欢做一个守法公民的。”
见此,琴酒又在心里给她贴了两个标签:胆大包天且害怕麻烦。
带着点似有若无的诱哄,银发杀手再度开口:“如果我把苏格兰的任务都做了呢?”
浅川黛立刻把手枪往上一扔,黑色的左轮手枪在空中漂亮地转了半圈,她吹吹枪口并不存在的硝烟,像雇佣兵一样帅气地说道:“我突然发现干我们这行的还是要踩着法律做事,说吧,你对他的死法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我都能满足。”
琴酒早就料到了她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没有立刻作答,只是摩挲了一下关节处粗砺的枪茧,银白色的睫毛低垂,鹰隼般冷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