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夜聊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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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
不多时,一篇《兰亭集序》便跃然纸上。若不细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不过也是,毕竟棠柳月的行书入门,便是书法圣人王羲之,所以对其的仿照临摹自不在话下。
夜风四起,窗户微微晃动发出轻微吱呀声,烛火明明灭灭。
棠柳月放下手中墨笔,走到窗边收起叉杆,合上窗扇。再回身,屋内多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陌生气味。
不动声色地回到桌边,袖中刀片滑落掌心,棠柳月继续临摹书画。
直到,有细微的尘灰,自上方缓缓落到纸张上。
棠柳月眸色一沉,左手指尖夹住暗藏的刀片,手腕发力,刀片顷刻向上飞离指尖。
梆!
房间横梁上传出被深深嵌入的声音,随即几缕发丝悄然落地。
棠柳月凝眸注视素白纸张上刺眼的断发,半晌才悠悠道:“做梁上君子的滋味如何,季大人?”
梁上之人轻笑,淡紫色衣袖翻飞间,季临渊安稳落地。
只是左脸,挂了一道浅浅血痕,当真是白璧微瑕。
季临渊取出腰间折扇,扫掉衣摆上的点点黑刺,落座于一旁的梨花木椅子上,语气慵懒:“私下就不必一句一句大人叫了,你唤我临渊,我唤你柳月,如何?”
“或者,跟秋姨一样,叫柳儿?”
一卷字画朝季临渊迎面砸来,眼疾手快接下字画,他讪讪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棠柳月眼神幽冷,走到季临渊对面坐下,“有话直说,跟踪我还半夜翻墙进我家,所为何事?”
“说话真难听,”季临渊撩起眼皮,一双桃花眼里有笑意盈盈:“我若是能正经出门,还用翻墙?”
“说正事。”
“我知道你的秘密。”
棠柳月狐疑一会,缓缓问出心中所想:“可是犯了疯病?”
“咳咳!”
季临渊乍然被棠柳月如此奚落,刚想张嘴自己辩解。结果一开口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握拳抵在嘴边连声咳嗽,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棠柳月翘起二郎腿,手肘撑在桌上,抵住微微歪斜的脑袋,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既然没疯,且说说你给我编了什么秘密。”
季临渊见棠柳月还是如此冥顽不灵,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直接开门见山:“你脖子上的九色银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在说什么?”棠柳月神色揶揄,“我身上的东西大人怎么会知道?”
季临渊薄唇紧抿,眼神锐利,只见他直接起身走到棠柳月身前,冰凉长直的手指触碰她的脖颈,扯开衣领。
目之所及,肤白胜雪。
季临渊一惊:“九瓣银花呢?!”
而全程没有反抗的棠柳月,此时偏头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季临渊,你是在说这个吗?”
说罢,脖 颈处那片雪肤便在季临渊的注视下发红肿胀。
最后,一朵九瓣银花浮现。
双手微微颤抖,季临渊的瞳孔剧烈震颤着,嘴唇嗫嚅:“所以你之前是故意给我看的?”
棠柳月推开季临渊的手,神色懒洋地整理领口,“也不算,这个花纹原本遇酒易显,只不过刚好那天是你罢了。”
“如果那天我没去芙蓉台,你会杀了皇上吗?”
“当然。”
季临渊被棠柳月的直白震惊,他缓缓撤步,心下骇然:“为了你的浮花神教?逆贼叛党!”
“说话真难听,”棠柳月坐在椅子上轻揉太阳穴,语气厌恶:“就不能单纯厌恶皇上吗?”
“对人下药用强,杀他一百次都不为过。”
季临渊咽了咽口水,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强压着心头惶惶:“那你为何让我知晓这个纹身?”
“因为我要借你的手,”棠柳月眼里染上一抹无力,“找一个人。”
“找谁?”
“阿楚,从我有记忆起,娘亲就一直在找这个女人,但直到她去世,都没有找到。”
“她一直说阿楚是被宫里的人带走,也是宫里的人对浮花神教赶尽杀绝,所以她临死前,要我入朝科考,继续寻找阿楚。”
季临渊听出其中蹊跷,立刻追问:“赶尽杀绝?当时朝廷出兵,挂的名号是逆贼行刺,你和你娘亲可清楚?”
“我当时太小并不清楚原委,直到入京才知晓。而我娘亲大概是不知道的,她满心只有那个阿楚。”
烛火幽微,映照出棠柳月眼里的彷徨无助。
季临渊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思量了一阵,眼见棠柳月的神色不像作假,于是只得话锋一转:“可我也只是一个落魄臣子,甚至我完全可以把你当做乱臣贼子,送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