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暮春闲暇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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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散步了。

    五条怜偷瞄着街边水果店的爱媛橙子和晴王葡萄,还有烤得好香的碱水面包,有点后悔出门时没带钱包了。黑漆漆的当铺擦肩而过,她本不想驻足的,却还是不自觉停下了。

    依然漆黑的店铺,依然泛着冷光的铁栅栏,被典当的家主的戒指,也许还在店里吧——不会有人想要去买一个刻着别人名字的戒指。

    而这几个月来,她似乎并未长高多少,一眼望去,柜台还是那么高。甚至很可能比她还高,这个无生命体如同居高临下般俯瞰着她。

    果然,无法轻易踏入。空空如也的钱包和自尊心定住了她的脚步。

    或许有一天,她能比那高傲的柜台更高吧。或许某一天。

    五条怜压低了头,接着往前走,信号灯闪烁着绿色的光,在某个瞬间消失无踪,化作和灯下的跑车同样鲜明的正红色。

    对于跑车,她知之甚少,也不感兴趣。但就算凭着拙劣的认知,也能看出这辆流线型跑车是工业智慧与真金白银的结晶,如同红色箭矢般飞快地从眼前掠过。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因为她看到了。

    看到,禅院甚尔,坐在车里。                                                /p>

    当然了,甚尔不是坐在驾驶座上——足够说明他不是有钱到买下来这辆漂亮跑车。他以懒散的姿态坐在后排,只用后脑勺对着窗外。在跑车短暂经过眼前的那个瞬间,她看到后排坐了另一个人,就在甚尔身边,明显是长发的女性,可惜看不起面容,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跑车倏地就开远了,留下一团难闻的尾气。五条怜推着婴儿车躲远了点,直到绿灯再度亮起,她还是没搞明白这算怎么回事。

    揣着满心疑虑走回家,没想到甚尔居然已经回来了,横躺在客厅的小沙发上,一如既往的懒懒散散。

    天一点一点热起来,被炉早就被撤掉了,他的舒适区就此转移至沙发上,闲着没事就躺倒,完全忘记了这地方可是五条怜的床。听到开门声,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皮,探头看她,嘀咕了句:“去散步了?”

    “嗯。”她关紧门,挂上门链,“您今天回来得真早。”

    甚尔缩回脑袋,把手里的遥控器按得啪嗒啪嗒响:“运气好,搭了便车回来的。”

    “哦……”

    五条怜了然般点点头——看来刚才她没有看错。

    更能佐证她的眼睛没出问题的是,她闻到他身上有股陌生的味道,是甜甜的香水味……等等,前几天是不是也闻到过类似的气味来着?

    放下小海胆,她鬼鬼祟祟挪到了沙发后方,探着头,轻嗅甚尔身上的气味。

    有点奇妙,在玄关时远远闻到的陌生气味显得很浓郁,现在距离拉近了,香气反而减淡了不少。

    她试着又靠近了些,结果一抬头就撞上了甚尔的大脸。

    “你在干嘛?”他嫌弃地皱着鼻子,“怎么像狗一样?”

    被抓了现行,真是尴尬。五条怜慌忙后退几步,感觉脸都要僵了。

    “没干嘛没干嘛……”她讪笑着,“只是在……呃……嗯……在想晚饭吃什么。”

    甚尔一指桌上漂亮精致的黑色盒子:“寿司。”

    “真的吗?”简直是难以置信的惊喜!“现在可以吃了吗?”

    “吃吧。”

    “谢谢您!”

    难得吃一回寿司,还是最高级的松套餐,五条怜暂且把心里那点小小的疑虑藏回深处,连“我开动了”都还没说,就已迫不及待地开始动筷子了。

    “以前阿悟也经常叫我一起去吃松套餐的寿司呢。”她轻快地念叨着,“分量太大了,他一个人吃不完。”

    “喂。”甚尔拿筷子敲她的碗,不太高兴,“别吃着我花钱买的寿司说别人的事。”

    “抱歉抱歉。”

    说起来,最近没有再为钱或是吃饭的事担心过,电话线也好端端插回去了。房东从未上门过,估计房租也已经结清了。

    这么看来,或许甚尔真的有在认真工作?

    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或是她的心思又尽数暴露在脸上了,在夹走盒子里最后一块三文鱼寿司时,他说:“明天有个活。”

    啪嗒——这是五条怜激动到弄掉了筷子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