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暮春闲暇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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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怜觉得禅院家发生了一些变化。www.susuwx.com

    抛开做完除虫后连续半个月都没有消失的浅浅臭味不说,“巨大黑虫无名氏”确实再也没有露出过踪迹。

    它究竟是真实的存在,还是不幸地遭遇毒手?这个问题变成了未解之谜。但这并不重要。

    稍稍有点重要的是,甚尔居然打开了长久以来一直紧闭着的卧室的房门,把自己的栖息地从被炉挪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五条怜总觉得这点小小的变化代表了某种重大的转变,可却说不出应当是何种转变,毕竟他搬回卧室的这件事并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她依旧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完全没有因为空间内少了一个禅院甚尔而变得自在更多。所以这也不重要。

    近来最最要紧的改变,一定是甚尔开始工作了,总频繁地出门。回来时,可能会带上零食或便当,也可能大剌剌提着一把咒具,偶尔也会两手空空,只带回满身的香水味。表情倒是一如既往,平静且毫无波澜,根本猜不出他究竟出门做了什么。

    况且,他也从不会说自己要去做什么,每次都是沉闷地吐出一句“我去办点事”,便消失在了门外,神秘兮兮。

    如果是去工作的话,为什么不叫上自己呢?是他觉得没必要找她帮忙,还是上次表现得不够好,让他觉得自己帮不上忙?

    如果不是去工作,他又跑出去做什么了?

    有点好奇,但更多的是危机感在作祟。她怎么也坐不定,生怕某天甚尔推门进家,一开口就是“你还是别跟在我身边”这种话。

    “惠惠,你能不能告诉我。”五条怜戳戳禅院惠鼓起的小肚子,“你爸爸到底在想什么?”

    小海胆既不会说话,也不懂她的问题,倒是被她戳得发痒,咯咯笑着左右拧身,像只动来动去的螃蟹。虽然没办法予以解答,但这副模样足够逗笑五条怜了。

    “好啦好啦,你肯定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爸爸是个很难懂的家伙。”俯身,她抱起禅院惠,轻轻晃悠着,“在他不需要我之前,我肯定会一直呆在这里的。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好了,我们去散步吧,好不好?”

    赶在愈发沉重的小海胆从胸口滑下去之前,五条怜赶紧把他转移到了婴儿车上。

    早春接近尾声,再过几周,就该称之为“暮春”了。拂面而来的风愈发温暖,连日的晴天几乎要让人忘记冬日的寒冷。

    穿过连片的公寓楼,走过架在河上的狭窄小桥,河岸边满是堆积的樱花花瓣,带着一点泥污的粉色。这也是颇具春日感的元素。

    就这么慢悠悠走着,就足够让小海胆高兴了。

    他伸着手,想要去抓飞散的樱花,可惜努力了半天,连花瓣的边缘都没有摸到,他瘪着脸,怎么看都像是失落得要哭出来了。五条怜随手拾起一片落在邮筒上的花瓣给禅院惠,可他好像已经失去玩乐的兴趣了,玩了一小会,便把樱花捏在掌心里,估计是想要把它一直留在身边吧。

    通常来说,和小海胆的散步会持续一个半小时,通常走到第四十分钟时,她就会觉得疲惫了,想要立刻折返回家。在这种时候,她都会问问禅院惠本人的意见。

    “还想继续在外面玩吗,惠惠?”

    如果得到的回答是高兴的咿呀咿呀,意味着她得带着小海胆继续穿梭在街市之间。但如果他发出了不情愿的呜呜声,便是正中她的下怀,可以立刻打道回府了。

    今天嘛,小海胆的心情是咿呀咿呀——而且是格外活泼欢快的咿呀咿呀。看来今天的散步要持续好久了。

    五条怜踮了踮略有些酸痛的脚尖,无奈一笑,推着婴儿车,继续往前走。才走了没几步,恍惚间瞥见到前方也有推着婴儿车的人影,她立刻停下,迅速折返,越走越快的脚步几乎像是逃跑。

    “对不起,惠惠。”她小声说,“我们今天还是早点回家吧。”

    她可不想和同样带着孩子的那群妈妈们打交道!

    前几回散步时,总能遇到聚在一起聊得开心的新手妈妈们。见到同样推着婴儿车的自己,她们总会热情地打招呼,哪怕彼此之间压根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打完招呼之后,就到了更加热情的社交时间。她们会好奇地问起五条怜的身份,到底是年轻的妈妈还是负责任的长姐,也会询问她的育儿习惯,恨不得把她每天喂了多少刻度的奶都打探出来。

    其实她们没有恶意,只不过太热情了点,热情到叫人吃不消。

    想到经历过的那些尴尬对话,五条怜已经彻底没勇气和这些年轻妈妈们往来了。早点溜走才是上上之策。

    她选了条远路,决定绕个大圈回家。小海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咿咿呀呀叫唤着,居然比刚才更活泼了,八成是五条怜刚才的急速逃窜足够有趣,把他逗乐了吧。

    再走过两条街,就能回到家了。热情妈妈们早已被甩在身后,现在大可以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