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赵氏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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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此时,远处传来车马声,马蹄踏雪,寂静的寒风中透出一丝庄重肃穆。m.dermstem.cc李老爷的车队已至,他一身深青长袍,袖口绣着翠竹的纹样,显得格外温润如玉。

    他迈步上前,向覃家人拱手作揖:“还请诸位放心,二郎交于我,自会护他周全。”

    老侯爷连声应下,道了句多谢。

    他遂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覃淮的肩膀,又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地契,硬塞到覃淮手中:“你祖父私房钱可不多,这些地契拿去傍身。出门在外,万事小心,别叫人骗了去!”

    覃淮被这突如其来的厚礼惊得愣住,随即郑重其事地将地契收好,深吸一口气,躬身下跪,对面前三人一一叩首。

    “淮儿此去,惟愿祖父、阿耶、兄长安康无恙,待将来定当归来侍奉膝下。”

    他又转头看向覃泽,似是为了缓解这沉重的氛围,笑嘻嘻道:“兄长,他日若与云姐姐有了娃娃,可别忘了写信告诉我,让我做一回好小叔,也好抱着小侄女儿去塞外骑大马!”

    覃泽闻言,眼眶顿时一红,伸手将覃淮紧紧抱住,嗓音哽咽:“小淮,你一人在外,万事小心。你只记得,家中永远是你的依靠。”

    这番话将几位铮铮男儿的情绪彻底点燃,镇北侯红着眼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终是哽咽无言。

    老侯爷站在一旁,眼中虽带着不舍,却强自镇定,叮嘱道:“二郎,你李阿爷可教你武艺,他身边也有许多博学之人,学问上的事多多请教,莫负了这趟江南之行。”

    车马声渐近,李老爷上前扶住覃淮,笑着说道:“二公子,这一路风雪虽急,倒是正好让你体会江南与北境的不同。”

    他这话说的委婉,可众人也晓得,离别的时候到了。

    北境的天气向来怪得很,若出发晚了,没得遇到暴雪天气,山路只会更加凶险。

    再耽误不得了。

    覃淮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覃府众人作揖:“淮儿去了。”他声音虽带一丝颤抖,却仍然铿锵有力。

    镇北侯强撑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老侯爷按住肩膀:“够了,孩子总有一天要远行的,莫让他走得心中挂念。”他说完,眸光微微一闪,似将所有情绪都藏入心底。

    雪落如织,车队缓缓驶离。覃淮坐在马车内,轻掀帘幕,望着家门口那三道挺拔却微微佝偻的身影,咬紧了牙关。

    直至雪幕中再也看不见家人身影,他方才低声喃喃:“祖父、阿耶、阿兄,我定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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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

    近几日气温愈来愈低,夜里纵有棉被傍身,也是越来越难捱。又过了半旬,青露满目担忧的看着被吃的所剩无几的干粮,开始忧心起接下来的日子。

    她算是看明白了,李宅的人是存心想饿死她们主仆二人。

    正想着,柴房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

    房门被打开,青露被光亮刺得睁不开眼。

    但眼下她心里头暗道不好,眼下不到卯时,她还未来得及收拾那日芷儿塞进来的被褥什么的。

    可不待她反应,一个瞧着力气很大的婆子便上前将她摁住。

    几个奴仆鱼贯而入,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妇人缓缓从门外走进来。

    她睥着被押着跪在地上的青露,又看了看还在被褥里裹着的兰沅卿,道:“果真是目无尊长,你祖母罚你,你竟不知悔改,还不知道从何处偷来了被褥?”

    兰沅卿才睡醒,哪里反应的过来这些,她怔怔地看着面前人,只觉得她和母亲长得有几分相像。

    “你那状元出身的父亲便是这般教你的吗?”贵妇人缓步上前,她道:“见了尊长,也不知行礼问安?”

    “贵人未曾言及身份,姑娘如何给您请安?!”青露在一旁挣扎着,她可记得这个妇人是那日在饭堂上添油加醋不安好心的赵姨妈。

    “我和你主子说话,你个奴才插什么嘴?”赵李氏一记狠戾目光飘来,她怒道:“给我掌嘴!”

    那些婆子一个个身强体壮的,没几下便打得青露脸颊通红,嘴角沁出了血。

    那些婆子瞧着不像是要停手的,兰沅卿见状,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她连忙起身上前,拉着赵李氏裙摆哀求道:“求您放过青露姐姐吧!”

    “如此粗鲁,看来我的好姐姐没教过你怎么行礼?”赵李氏蹲下身和兰沅念平视。

    兰沅卿的容貌倒是肖极了她的那位长姐,一双杏眸楚楚可怜,唇瓣微红唇珠微翘,修长的睫毛无辜扑朔,一张小脸生的极俏,瞧着又我见犹怜。

    这才多大年岁,如此惺惺作态,的确是将她那位长姐学了个透。

    赵李氏对自己的那位长姐可没什么好感。

    自小到大,长姐都是家中翘楚,明明两人只差一岁,可长姐算账处事的本领皆先她一头,就连容貌也是更胜于她。

    当年长姐嫁去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