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合卺·珠帘绣幕蔼祥烟 第(1/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早间,陆抒珩进宫,请奏早日回朝。m.mankewenxue.cc不出所料,顺懿帝明示,不允。陆抒珩问其缘由,顺懿帝只拐弯抹角,并未说出个所以然。

    陆抒珩密信传出,隔一日,也未见回信。陆抒珩料想,信估计是被半路截了去,压根没送到大凌。

    花朝节,都府三公子大婚。也就是今日。陆抒珩一出了四集馆的门,便见前头停着辆双马车。看这马车构造做工,浮雕工艺皆为上上品,也不难猜出,车内人是谁。

    布帷一拉开,露出的便是一张完美无瑕的侧脸,霍弃罹转头,对着陆抒珩道:“陆大人,好大的官威,耐得本王等这么久。”

    陆抒珩抬步,上了车去。

    一上去,陆抒珩又对着他上下扫了一眼,随后神定自若地坐到侧边去,两人相互打量着对方。

    霍弃罹一身黛紫广袖袍,以玄,金二色为线条配色,发冠也以暗紫鎏金为主,本就是生得眉目疏朗,宽肩窄腰,这下更为神采奕然,神明爽俊。

    他本就出身帝王家,此次参加婚礼,不仅仅是做为都匀阳多年挚友,更是此次全权谨以皇亲的身份恭贺新婚,送礼送福,因此这穿着配饰不如平日般,更是多了些严谨。黛紫象征优雅高贵之意,广袖更为端庄,也显得正式些。反观陆抒珩,着淡蓝色广袖,其袍子上的花纹也多有讲究,以云色线钩织而成,其寓意着沉稳内敛,素有宁静的美称。

    一时两人都未开口。陆抒珩有事问他,自然是不能让话题给沉了去。便开口对他道:“王爷,臣有一事不明,向您请教。”

    “但说无妨。”

    “您已然知晓,我们会被扣在这里,怎么还那天晚上提醒我,不怕得不到想要结果,功亏一篑吗?”

    霍弃罹正眼看他,掷地有声说出四个大字:“掌中之物。”

    陆抒珩听到这话,竟也跟着舒展起了笑容。

    “你笑什么?”霍弃罹问。

    “你笑什么?”陆抒珩也问。

    “我笑你终究是逃不过手掌心,即使计谋再多也无可奈何,被困倦这里,犹如濒临死亡的鱼。”

    “我也笑你,五十步笑百步。伸的手再长,也只手遮不了天,如麝一般愚笨。”

    霍弃罹脸上的笑容明显逐渐消失,可对面那人仍是不知倦地,得意着。

    棋逢对手感觉就是如此,各自有各自计谋。都说宁跟智者打一架,也不愿跟蠢的说半句话。两人谈吐动作间,也早就带着攻略与较量性的,谁也不愿让着谁。最后得出的结论来,便是:

    “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走着瞧。”

    距都府十里开外,都能看到两排小侍可劲地吹着带“都”的唢呐,越走越近,越近越响。距约摸十里路,周围皆是张灯结彩,红绸满挂,周围的只要是村县,都能看到搭台子演戏的。鼓声配着鞭炮声,热闹声配着乐声,当真是喜庆极了。

    下了车,门口的总管眼尖,看到了他们,便半刻不敢耽搁,亲自把他们恭恭敬敬地迎进了门。

    ——如今是都府三爷都匀阳当的家。

    总管愿先是老爷子身边的人,后来三爷当了家,成了掌舵人,自得多巴结巴结他。更何况霍弃罹是王爷,将军,皇家的人。陆抒珩虽听说被困在这,可名声大如雷,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他,是个厉害人物。自得以礼相待,毕恭毕敬。

    以至于总管也就只引几步路,就后背全湿,冷汗直冒。若不是今日穿得厚,早就湿透了衣襟。幸而半路碰见了要去门口迎他俩的都匀阳,总管这才得以退身。

    “方才我还估摸着点去门口迎你们,竟不曾想你们居然早到了。”

    “哪里有让新郎官出来迎的道理。”

    都匀阳摆摆手,随即朝他身边那人去看:“这位便是陆浔敃陆状元郎了吧?百闻不如一见,久仰大名。”

    “都三公子客气,着实是高抬陆某。今日三公子大婚,实乃良缘夙缔,佳偶天成,陆某在此先恭愿二位情投意合,琴瑟和鸣。

    都匀阳一身正红色的吉服,平日里冷峻的脸庞也因今日要迎娶心爱之人也浅带些笑容,随即谢过,便把二人引到屋里,好茶好酒侍奉。

    吉时已到。迎新人进门。

    都匀阳已难掩心中喜悦,即刻动身前去付府亲迎。待爆竹声再次响起,众人便看到都匀阳小心翼翼地牵着付禧的手,细看还在发抖。

    都家大变,都三公子一朝掌势。大房二房被迫居于之下。众人看过来,瞬然惊觉都匀阳乃是不容小觑之人物。六大家族,其各个成为当家主都不容易,更何况,都匀阳才二十有二,正是上扬之时。他一路走过来,支撑的信念就是娶付禧,往后让他在都家,受不得人欺负。年少时的心愿,年少时的欣喜,终在这一刻实现。

    他说:“嫁我吧,付子安。我早已心悦于你,于我而言,遇见你,荣幸之至。”

    他说:“都之桃,与你在一起,心喜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