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秋风·劲息怒啸敲枝节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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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浪一层一层卷起,翻了几翻在地上打滚,呼呼啦啦的,毫无节奏的。沙颗刮起,一颗颗如星般密麻,不过转眼间,又逝至地上。忽而又起。
号角吹响,祭祀礼毕。军誓壮烈,士皆豪情。
“吾儿。”陆铮有些哽咽,双眶隐隐含着浑浊的泪水,四目相对,万般想说的话却也只道了一句:“为父待你凯旋而归。”
“父亲,儿定不负您望。”陆抒珩下跪,三扣首。
任谁人皆知,此次前去,几乎无生还的可能。
大凌朝昭康十六年,朝廷内部早就勾结成性,上下混乱。时运不济,正逢南部聿朝开拓疆土,向北而攻。现如今太后掌大半政权,皇帝秋广陵夺势不成,京城瑞临战争一触即发。
皇帝疑心重,多对权臣警示。陆抒珩,乃耳锦巡抚陆铮的幺子,家中排行老三。上有两兄长,大哥陆信贞战死于左边关乐饶,二哥陆竟析是个纨绔公子,在朝廷混个闲差官当。唯有三子陆抒珩,多令人忌惮。昭康十三年,正值十六,连中三元,一举成名天下知。
如此,今朝皇帝才一道横批过来,虽赐予陆抒珩更高官职,怕是此行多难。朝廷无人,戍边的得力战将或散于四方镇守,或留于京里待京城之战。自昭康帝上位,便有意重视文官,无非就是想要削削武官的气焰,如今正是用人之计,奸佞一道奏折递上,昭康帝便大手一挥,派陆抒珩去边疆。荒唐,荒唐至极,堂堂状元郎,不于朝廷显报负,却在边疆厮战敌。
“这是你娘给你做的糯花糕,多拈了点儿蜜,我说齁甜,你娘还嘟囔。”陆铮把一摞包袱掂过来,递给他。
“娘估计怕我在外面吃不到甜的。”
“嗯——要是念家的紧,就偷偷尝块。”陆铮转过身去,抹了抹红眶。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自小到大,陆抒珩还是第一回见到陆铮如此,不舍之意浓厚。
“哥呢?”陆抒珩想岔开话题,再多讲两句。
“你哥——我不让他过来,他疼你的紧,要是过来,非得又大闹一通。”
陆抒珩笑:“挺好的。”
哥这样,至少不被皇帝忌惮,至少还能给陆家留个后。
战鼓擂起,那是出征前壮情的号声。
“去吧。”陆铮拍了拍陆抒珩的肩,又替他整了整盔甲,“去吧。”
“是。”
大军出行,浩浩荡荡。大凌朝旗帜举起,向南而行。一路上,风与战马共嘶鸣。此时正值仲秋,风刮在脸上像刀割的疼。傍晚,大军行至琴泽边界。此乃瑞临南部,至南河之处,陆抒珩才命人整顿休息。
一路疲惫,琴泽地势平坦,今夜还算得上能好好休息一番。可陆抒珩睡不着,点着烛火去拆那摞包袱。
有糯花糕,陆抒珩拿起块儿放嘴里,还是外糯里嫩,隐隐飘着白玉兰香。包里还有瓶酒,陆抒珩见过,这是他爹藏了半辈子都舍不得喝的。曾经陆铮还打趣儿他,说这是娶媳妇儿时给他囤的合卺酒。如今看来,也不必要了。底边躺着一把弯匕,炳雕有一雪狼。陆抒珩试了试,是把好刀。陆抒珩笑笑,还是哥懂他。
行军之途异常艰难,至黎幾,已季秋末。
遥遥望去,气势宏大。凌朝与聿朝划分以鼓山为界线,鼓山占地势为优,相传站于顶峰之上,可眺望一州。
“和参将。”陆抒珩下马,行了个军礼。
“哎——”和兢拍了拍陆抒珩的肩:“你我之间,何必整这些虚礼?叫和叔。”
“何叔。”
和兢豪放地笑了几声。
“你父既把你托付给我,那我就当亲儿子养你。”
和兢独子和疆同大哥陆信贞一般,两人一身壮志护边关,最终都没能回来,以己身护国三年。
“不过这里到底不如京城,衣食住行都不便,你忍忍就行。”
陆抒珩抿抿嘴:“和叔把我想的太过娇气,苦我还是能受的。”
耳边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待和兢等人为陆抒珩简单的接风洗尘后,一众人才开始商讨战略。
“前两天刚跟那霍家小儿干一场,那竖子当真阴险。”和兢啐了口唾沫:“从北边直攻进来,居然在山后设埋伏,我带的两千大军有一半都交代在那儿。”
那场仗打败了。而且还败得彻彻底底,弄得个落荒而逃。
“姓霍?”陆抒珩问道。当今大聿,可不就是霍家的天下。
和兢应了声:“大聿皇帝的儿子,自小吃边疆的饭长大。要是论起来——也就比你年长二三岁。好好的温柔之地不待,非得去当什么将军。跟他的皇帝爹一样,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众人听后皆赞同。
赤平生接过副将递过来的地图,铺在台上展开:“如今刚打了场仗,两边都在养精蓄锐,但我们得做好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