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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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坨烂肉的状态也一般,鼻子被捶进了眼睛里。www.susuwx.com

    “画册在你手上?跟我来。”

    喻连枝拍拍裤兜,“没有啊,蝌蚪的话你都信。”

    刚才趁这俩货打架,他把烂纸片神不知鬼不觉地扔水里了。

    一坨烂肉从眼球里掏出鼻子,顺带又从鼻子里挖出几颗牙齿,“总之,我现在是唯一的墓主,你得听我的。”

    “谁是墓主?”工人站出来,“你不是。”

    喻连枝刚夸赞这哥们对蝌蚪精忠心耿耿,就听见下一句。

    工人信誓旦旦,“墓主人来自边际省,你没有那儿的口音,所以……”

    “所以?”

    “我才是墓主人。”

    ??

    三国杀成狼人杀了,哥们你也跳预言家啊?

    工人扭头问他,“你说对吧,老乡?”

    喻连枝给两位狼人都发了金水,“我看大家都是好人,要不再打一架?”

    工人道:“我不会和他打架的,有损我墓主人的形象。”

    喻连枝恭维道:“你挺高贵。”

    工人继续举证,“墓主人墓主人,肯定是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才是人形。”

    “有……吗?”

    生活索然无味,粽子cos人类。

    不过相比较下,这么说也对。工人虽然皮肤被泡涨,如同带水的腐竹,但他的形状确实还属于“人”的范畴。

    反观一坨烂肉……就是字面意思。

    一坨烂肉没再说话,他迷茫地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粘回身上,似乎真被说服了。

    工人挺直腰板,指挥着所有粽子、包括喻连枝在内,前往墓口搬运物资。

    几人排着队出了厅室,七弯八拐地上了一个台阶,不知道走了多久,台阶持续向上,远远没有尽头。

    喻连枝腰酸腿疼,像爬了个泰山。机械运动的腿缓缓停下,如千斤重,实在是抬不动了。

    工人幽幽道:“老乡,你怎么了?”

    “还有多久才到?”

    “不知道。”它顿了顿,回忆道:“在我的记忆中,台阶是无穷无尽的,只有闻到饭香才能走完。”

    饭香?饿了吧这是。

    工人说:“继续走。”

    喻连枝一边爬一边问:“墓主……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要给自己修墓?”

    工人支支吾吾,本就崎岖坎坷的眉心肉深深绞在一起,他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原因。

    “我知道。”一坨烂肉从后面挤上来,自信地说,“因为我是真正的墓主。”

    开始了开始了,角色纷争继续上演!

    喻连枝假装懊悔地直扇嘴巴,实际上给紧张的局势添了一把火,“什么意思啊,难到你才……不、不可能吧!”

    工人道:“我只知道我为了赚钱四处奔波,在工地上搬砖,干粗活累活,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原来如此。”喻连枝点点头,“有请反方一辩作答。”

    一坨烂肉桀桀怪笑,“其实是因为我得了绝症。趁着还没死,我想为自己修个墓。生前过得那么苦,死后应该享福。”

    “各执一词,都很可信啊……”喻连枝纠结地摸下巴,继续拱火,“还好蝌蚪精死了,原来只有把对方打死自己才能当墓主啊。”

    话音刚落,烂肉和工人燃点堪比白磷,又撕打在一起。

    工人狠狠扯下腐烂恶臭的肉块,烂肉用滑落至肚脐眼的嘴巴撕咬工人的真皮层。

    两人的互殴看似剧烈,实则毫无攻击力,彼此轻轻一剥皮就下来了。打得正火热,工人脚一歪,两人抱着从无尽长梯滚落,爆了一地血腥装备。

    其他几个工人呆呆地跟着往下走。

    好机会!

    喻连枝见状拔腿就往上跑,虽然不知道还有多远,但总归是有尽头的。

    跑到一半,他大喘着气蹲下,台阶两侧隔很远才有一道光,借着光,他看到地上有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卧槽!”

    喻连枝起身继续跑,大腿机械摆动,兴许是体力耗尽的缘故,越发觉得身体沉重,像是背着沉甸甸的东西。

    又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肉是肉血是血,他看着膝盖直打颤,还得小心翼翼避开。

    八百米,一千米,还是两千米了?

    他筋疲力尽,可是阶梯仍然无穷无尽地摆在眼前,向上延伸进黑暗。

    每当他以为前方的亮光是出口,提着一股气赶到时,却发现还是一盏孤零零的灯。

    烛火冷漠地燃烧,意志力化为飞烟。

    为什么永远是上坡路?

    为什么永远也无法抵达目的地?

    为什么?!

    喻连枝靠着墙坐下,呼吸沉重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