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m.aiqqx.com

    “汪汪汪……”

    “汪汪汪……”

    “叫什么叫，狗杂碎，看你凶的！”

    小巷里，脸上有道疤的男人恶狠狠地看着挣扎的黄狗不为所动，甚至嫌恶地踹了一脚。

    他身侧的男人是他的同伴，有些不忍心道：“狗叔，这狗看着像是怀孕的母狗，要不要放了……”

    “放什么放，母狗怎么了，这肚子里的狗胎正是好东西，你不就是吃了狗胎才能长这么大的吗？”

    “可是……”

    “什么可是，不做你就走，这赚钱的活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想到困窘的生活和家中生病的老母，男人咬了咬牙，不再去看黄狗可怜的眼神，闷着头一棍子打下去。

    黄狗惨叫一声，虚弱的躺在地上，它吐着舌头嘴角流出鲜血，眼里有泪流出，不知是在悲哀自己的生命到头还是惋惜肚子里未降生的狗崽。

    可它只是一条狗，在强壮的男人面前只有“汪汪”两声叫着求饶，可男人听不懂，见它没死，又补了几下，一棍又一棍，打在头上，打在怀了狗崽的肚子上，黄狗彻底没了气息，死前它的狗眼死死瞪着男人。

    男人口中的狗叔一脸赞赏的看着他：“你这手法真不错，一棍子下去这狗就半死不活了，第一次能做成你这样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以后就跟着狗叔干，少不了你的。”

    许是手里见了血，迈出那一步就没有回头路，男人眼中褪去仅有的怜惜，逐渐显现一种嗜血的癫狂感。

    ……

    宋蓁下山了。

    她紧赶慢赶，终于在傍晚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先找房子，多番打听下，听说水冬巷闹鬼还没人居住，正合她心意。

    甫一进入水冬巷，像是踏入了什么禁区，宋蓁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她看不清道路，索性闭着眼走到哪算哪。

    “汪汪汪！”

    耳畔传来狗叫声，像是在远处，又像是在身侧。

    宋蓁睁开眼，很好，眼前还是看不清，身旁连个鬼影都没有。

    更别说狗了。

    她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在你爷爷我面前，鬼看到我都要夹着屁股跑。”

    说罢，她从凌乱的头发中抽出一个树枝，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纸，以枝作笔在黄纸上画符。

    画完一扔，口中念念有词：“离昭火烧，金符照退，散！”

    水雾渐渐退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破旧但整洁的小巷，宋蓁点点头，环境还算不错，决定以后就在这安家了。

    月亮挂上枝头，宋蓁无处可去，巷子里的院子门上都上了锁，她也不做翻墙的事，席地而坐后用树枝在自己周围圈了一个圆。

    圆内自成一方世界，宋蓁手里托着一团球形的黑雾上下抛着，黑雾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由树枝搭建的小小巢穴。

    巢内还有一个小人，正是阿生。

    宋蓁握住黑雾，随意摇了摇，喃喃道：“死孩子，还不醒？”

    这些天她一直用黑雾包裹阿生，滋养着他，但他一直没醒来，宋蓁有些颓废。

    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宋蓁打坐着睡过去了，在无意识中，她的身影慢慢消散，整个人变成一团黑雾。

    下山的日子也不好过，第二天一早，宋蓁收拾收拾就出了巷子。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只是重新绑了一个头发，衣服是那件宋老头的破衣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袖上还带着洗不掉的脏污。

    出了巷子，拐个弯就到了集市。

    集市上摊贩争相叫卖，烟火气十足。

    宋蓁一路闲逛，琢磨着赚钱的法子，转了半天，没见一个算命的，所以她找了一处人多的地方支了一个算命摊子。

    宋蓁一边吸溜鼻涕一边把看不出年份的招牌往旁边一束，正面写着“算命测字”，背面写着“卜卦问吉”，然后蹲在一旁揣着手等待着今天的有缘人。

    一上午过去，没一个人来，宋蓁心想是哪里出错了吗，以前宋老头摆个摊子都是人挤人挤在摊前等着他算命，怎么到她这就没人了。

    咂吧咂吧要流出的口水，她饿了，许是做梦做多了，宋蓁感觉越来越像人了，闻到食物的香味，竟然馋的走不动道。

    摸了摸怀里仅剩的几个铜板，又看看旁边摊子上的肉油饼，宋蓁忍了忍，少吃一顿饿不死！

    这时，远处有吵闹声传来。

    “二狗，你今天的胡饼肉到底卖不卖！老子等着吃呢！”

    “格你老娘的，不吃你家胡饼肉老子根本提不起力气做事，开门啊，二狗！”

    “二狗，今日卖不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