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国师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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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安起了大早,独自前去拜访老仵作。m.wangzaishu.cc仵作家里弥漫着熬煮甘草的苦味,还有一点药材香味。

    宓安走路没有声音,站到了熬药的人身后对方也没有察觉,半晌,宓安说道:“杜仲似乎放多了。”

    老仵作吓了一跳,眯着眼看清了来人,埋怨道:“你这年轻人,怎么一声不响就进别人家?”

    “抱歉。”宓安笑道,“见您在煮药,怕您分神。”

    老仵作看了他一眼,继续煽着火,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杜仲放多了?”

    宓安说道:“是。”

    “哼。”老仵作笑了一声,“你怎知我煮的是什么药?”

    宓安道:“这锅药里有甘草、牛膝、白术、杜仲、附子、官桂、当归、川姜,治风湿的。只是少了人参。”

    老仵作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说道:“人参那么金贵,多放点杜仲将就将就吧。”

    宓安无奈道:“不如换成黄芪吧。”

    “你这年轻人,年纪不大,懂得倒多。”老仵作奇怪地看向他,“你是外地人吧,来我这有什么事啊?”

    宓安毫不见外地把旁边的马扎搬了过来,坐下说道:“跟您打听打听十几年前的‘山神’吃人案。”

    老仵作眼神一变,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宓安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老仵作仔细看了,拱手道:“原来是昭王殿下。”

    “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只是已经十多年了,老朽也记不清了。”

    宓安问道:“听说您私下去验过尸,验的是哪一个?可有验尸手札?”

    “验的一个赌徒,一个寡妇,还有一个杀猪匠。当时的县令说无人报官,叫我别多事,我实在好奇才去看了看,哪还敢留下手札。”

    “死因?”

    “各不相同。赌徒被人一刀割喉,寡妇被人一剑穿心,杀猪匠是被人用他自己的杀猪刀乱刀砍死的。”

    “其他伤口呢?”

    老仵作慢慢扇着火,浑浊的双眼望着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半晌,他才开口道:“赌徒的双手被砍了,伤口虽然看着像野兽撕咬的,但我仔细验过,是刀伤。”

    他转过头,看着宓安,继续说道:“凶手用一把钝刀,在伤口上磨了很久。”

    “寡妇的舌头没了,是整齐的刀伤。”

    “杀猪匠浑身都是刀伤,没验出其他伤口。”

    宓安也看着他,笑道:“您知道凶手是谁。”

    老仵作一愣,不客气地说道:“年轻人,就算你是王爷,老朽也不必给你面子。我看跟你有缘才说了这么多,你要是胡言乱语就从哪来回哪去。”

    宓安没接他的话,又问道:“这次的凶手和当年的是同一个人吗?”

    老仵作没说话,宓安觉得好笑,于是换了种问法:“您觉得这次的凶手和当年的是同一个人吗?”

    老仵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眼神落到了门口。

    宓安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正看到来寻他的景煦。

    “你怎么来了?”宓安指了指老仵作院子里的药材架子,“那边还有个马扎。”

    见景煦也毫不见外地搬过马扎坐了下来,老仵作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事?老朽得切药了。”

    景煦没由来地,突然说道:“孟兆兴是个好官。”

    老仵作扇火的手一顿:“孟大人确实是好官。”

    “在我朝律法中,亲属犯法,不影响做官。”景煦笑了笑,“您不必遮掩了。”

    老仵作听了这话,当即明白了景煦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律法允许,但人言可畏。”

    宓安听明白了两人谜语般的对话,问景煦:“你怎么知道的?”

    景煦“哼”了一声:“雕虫小技,暗卫一查就知道了。倒是你,天还没亮自己就偷偷跑出来,你瞒着我干什么?我还能不听你的?”

    宓安尴尬地笑了笑,坦诚道:“我这不是怕你要处置孟大人,毕竟杀人的是他父亲。”

    景煦满脸不高兴,委屈道:“我在你眼里就是……”

    “咳!”看着老仵作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宓安赶紧打断了景煦,说道:“今天打扰您了,这个您收着吧。”

    宓安拿出一个瓷瓶给老仵作:“一日两粒,半月见效。”

    老仵作迟疑着接过:“多谢……小公子。”

    听两人的对话,老仵作也明白了后来的这位才是真昭王。

    景煦见他犹豫,当即就不高兴了,说道:“阿宓的医术天下第一,太医院的院首都要向他请教,他说半月见效就一定半月见效。”

    宓安被他说的脸红,赶紧拉着人走了。

    “当年的县令就是孟兆兴的父亲。”回去的路上,景煦把暗卫查到的和宓安细细说了。当年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