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互不相欠(元旦番外)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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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入,将军府的宾客已散去,热闹散去,欢庆过后的余韵随着鞭炮残留的火药气息四处飘散。m.gudengge.com

    突然,平静的府宅中又吵闹起来,细细听来,不是闹洞房的喧闹,而是嘈杂、焦急、伴着哭喊声的呼唤。

    喜烛低泣,满堂红彩,内屋中,朱红纱幔低低垂落,囍字当头,喜绸飘飘。

    榻上的喜被殷红一片,渐渐干涸,血腥味浓重。

    新婚夫人倚着床沿,紧挨着脚踏坐在地上,好不端正。

    虚空中呜咽声还未消失殆尽,若有若无,但仇兰辞头还晕着,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尚且清洗着,他伸出手,难以抑制地抖着,捡起一旁的小香囊。

    尚未干透的血迹弄脏了上头的刺绣,唤回他的理智。

    仇兰辞猛地回神,将手上的东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手心反复地往喜袍上蹭,却越蹭越脏。

    他好像有些疑惑,为什么黑色的喜袍会把手染红。

    哪里有黑色的喜袍。

    那是吴钧的血。

    门外,英英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便径直推开。

    屋内,英英见自家公子魂不守舍的坐在地上,忍着泪水去扶人,她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擦拭着仇兰辞脸上的脏污。

    “公子……”

    英英想说些安慰人的话,余光却看见碎成几块的盖头绸子,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她家公子还未及冠便被迫嫁人,连日愁眉不展,又是研究毒药又是操练功夫,平日里温温柔柔像只兔子般的人最终被逼急了咬了人,她看在眼里,心疼的很。

    早知今日,她当初该撺掇公子逃离这京城,左右他们无牵无挂,也无意于这浮于表面的荣华富贵。

    “大夫来了吗?”

    “来了,他们在偏房,在给将军止血包扎。”

    “那便好。”

    仇兰辞眉眼间满是疲倦,思绪太过纷杂,又缥缈难琢。

    英英便陪他一起坐着,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自明去给大夫打下手了,刚刚有个不认识的侍卫想冲进来,被余久拦住了,大夫是仇十一找来的,他跑得快……公子,如果你不喜欢将军府,我们便回侯府吧?”

    “傻英英,回不去了。”

    自从那日他迈进皇宫的大门,一切便尘埃落定了。

    “糕点是从哪拿的?”

    “是奴婢早晨在侯府做的,怕您吃不惯将军府的饭菜。”

    “那个喜婆呢?”

    “好像刚刚趁乱跑了。”

    “跑了?跑吧……”若她有命跑出京城。

    “公子,我们去沐浴,换身衣裳吧?”

    “好,沐浴。”

    ——

    皇宫,御书房中。

    “啪!”

    一道巴掌声响,力道之大将地上跪着的人打得身子一偏,单手撑地。

    书案前,明和帝面色不善,隐隐有盛怒之势。

    “朕问你,今日之事是你动的手?”

    “微臣以为,此次是破坏他二人关系的最好时机,情急之下,还望陛下恕罪。”

    明和帝怒极反笑,抿了一口冷茶,反手将杯盏甩到他脸上。

    “真是朕的好右相,如此思虑周全。”

    “黄云山之事你便让朕落了下风,现如今又自作主张,朕问你,吴钧死了边关谁守?”

    “一群废物!”

    杯中残余的茶水泼湿了跪着的人的发丝,露出一张阴冷的脸。他目光森森,此时低伏姿态,似一只冰冷毒蛇伺机而动。

    “你是朕最倚重的贤臣,如何能犯这种迷糊,朕登基不久,左相诡计多端,吴钧狼子野心,朕只剩你了……”

    陈焉不为所动,这种话,他几十年来不知听了多少次。

    “能得陛下赏识信任乃臣之万幸,微臣拳拳忠君之心,一时糊涂,望陛下责罚。”

    “罢了,你也陪了朕这么久,便免半年俸禄,给吴钧作体恤吧。”

    虚伪。陈焉嘴上说着谢主隆恩,心中冷眼。

    什么边境,什么忧国忧民,怕的不过是自己自作主张废了好不容易在将军府安排的棋子,怕他罢了。

    陈焉走后,明和帝一改方才情真意切的脸,面若寒冰,压下满腔怒火。

    “洪公公。”

    “奴才在!”

    “去景阳宫。”

    淑德殿内,淑妃正在烛下绣花。

    “娘娘,陛下去郑婕妤那了。”

    “嘶……”

    淑妃将刺破的手指含入口中,美目中含着薄怒和水光。

    “是吗?那不等了。”

    那郑婕妤是新来不久的,一个端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