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种种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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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舞,要配好的曲子,更要接连无缝的配合。她跳舞一般都是极其少见的,一年多不出三四,所以更珍贵,也更让人期待。
“改日……”
“今日。”
这是奚铭第一次强势地打断阮清的话,他察觉的到,阮清怔住了。
“阮清,今日为我跳一支舞吧,就你一个人。”
“……”阮清没说话,像惊吓过了度,失了神,过后又继续收拾起棋子了。
“我不要华丽的舞台,不要完整的管弦,甚至这支舞都可以是不完整的,只要是你来跳,就好。”奚铭沉声,他不求其它,但求人应。
最后一颗白子也被收回篓子,阮清叹息,道:“那便请世子殿下稍后,阮清换衣便来。”
棋盘上只剩下黑子了,整齐又错杂,或许是她特意留下的,那昭示着他存在的痕迹,陪伴她的痕迹。
半晌过去,当房门再次被推响的那一刻,楼下的调子就改了。凭着不大的乐声,舞步都比它更容易入耳,一步半步都踏在人心头,清脆的铃铛摇着飞雪玉花,张开双臂撩过发丝钗头,拨弄呼吸的节拍。面纱藏脸,如同藏去了风月,藏去了禁忌的窥探。
“阮清,你看看我。”他喉间发颤。
这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舞,却没有一个眼神。
阮清依旧全身心地在跳舞,与魅惑的舞步不同。
只心一动,没有任何撩拨,连舞袖片缕都未曾拂过奚铭的身。
良久过去,依着声,她抬了眼,顺着烟绕寻觅,最终停泊在一对炽热的眸光里。她望着他,就像初见时那样,面纱遮住了言语,只留下眼神的碰撞,但这一次不同的是,她发自内心地,想要跌倒在他能接得住自己的地方,顺着迷迷幻幻的铃铛摇响,不顾一切。
但这也仅限于她的脑海。
从听到他要离开的那一瞬,她就没再看他了,好像刻意变得不再留恋与亲近,若无其事的,没让自己闲下来,不停的忙碌着这个那个,总之心里也不承认那是逃避,她想让自己不在意了,不重要了,不留恋了,梦该醒了。
说实在的,她一直想着,这支舞是定要为他跳的,但要精心准备,美丽而盛大。可是人算不过天,她的想法要提前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却是他想要的。
心动从来都可以是同时的,不为别的,因为没有缘由,若偏要说说所以然,那便定要说说彼此之间了。
青云屏外,奚铭将玉佩递于阮清之手,轻声询问:“你来燕国,做世子妃吧。”他想再试一试。
阮清看着手里的玉佩愣神,忽得展颜,为着一丁点私心,她欣然收下了,从发间取下一只钗子,同样递于奚铭之手,笑着说:“山高路远,再相见便不知是何时了。”
风牵着雪的手翩然,奚铭了然一笑,攥紧了手里的钗子,让自己释然了,“阮清姑娘,珍重。”
阮清没再移开眼,睫毛上覆了霜,她郑重行礼道别。
看马车走远,泪沁透了面纱,阮清轻声念着:“世子殿下,万望珍重。”
那玉佩本是一对,一半现在她手,一半留于他手。那钗子本是一配,一只现在他手,一只留于她手。
玉托情,钗寄意,两相分绝,两厢情愿,情意长系。
这种告别是不合礼数的,玉佩和钗子亦是,可阮清自私又倔强地想着:我只是个风尘女子,这点礼数,又算得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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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不用催促便会迫不及待地铺砌上夜色,恰好天公不作美,残缺的月亮今日也厌烦了同夜色做伴,它悄悄藏匿得杳无踪迹,稍晚些,不掌灯便,就伸手不见五指。
霁泽云趴在浴池边上养神,这间屋子的隔温远比他想象的要好,虽然他不喜欢的东西很多,比如不喜喝药,不喜受冻,不喜油辛等等不甚可数,但也有喜欢的――他喜欢长久得泡在暖水之中休息。
他这几日有些心累,除了樊州这边的事,还有东都的杂事,平丘山成为了契部第三大权高者,除了霁泽云推荐入契部的那位,赵义下首就是这位平丘山。据知情人士爆料及不完全统计,此平丘山往赵府跑的次数远比去契部的次数还要多得多。
而之前在霁泽云的授意下,由李万和苏泊弹劾贬职的鲁同,不仅重回质部侍郎,还包揽了【处理部分对外事务】【接待外宾】等事宜,霁泽云在樊州写信出令,也有碍于鞭长莫及,最多只做到了安排人与之分权。
霁泽云是沐浴过后在这里泡水的,所以池中只有浅淡的,玉兰花的香气。
这种香气飘在热雾里,叫霁泽云放松极了,就这么趴在池边阖着眼,要不是安明不许,他这几天都想这么睡在这水里。
理智告诉他:还是算了。没关系,小憩一会儿总是行的。
刚要睡着,门“哐当”就开了,没等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