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金风玉露(三)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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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不然谁没事儿背齐律,盐吃多了吗?”

    江云帆摸摸下巴,一展折扇:“不过这平陵城里就没我不认识的公子哥,他气度不凡又眼生是什么时候新来的?”

    江云悠一把薅过他耍帅的扇子:“巧了,就今天上午。www.zuiyanwx.com”

    “今天?”江云帆眯起眼:“那我可得好好查一查他的底了。”

    江云悠转着折扇,不解道:“干嘛?因为他抢了你的风头?”

    “狭隘!格局能不能放大点。”江云帆道:“就他出现的这个时间,也够我查他十个来回了。”

    “这个时间?”江云悠越听越迷糊:“这个时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还不知道?”

    江云帆看眼拼命给自己使的眼色的书砚,隔了半秒,如实道:“昨夜远叔押送的货船被偷袭了,人倒是都没事,被莫家救了,不过莫家那群后娘养的拿人要挟我们,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们把丹阳那片港口给他们。”

    “什么?!”江云悠险些又把一街的人都嚎过来:“怎么还会被劫船,咱家不是有鸽哨吗,怎么没示警吗?”

    “当然示警了,要不然……”江云帆吞下后半句,转了话头:“咱们家大业大,占据航运龙头多年,旁人怎么可能不眼红。”

    他把木串盘到手上,目光再次扫到酒楼某扇窗户,边推着江云悠往前走边跟她解释。

    “江南世家多官商勾结,也就老江这老顽固不肯服软。这次海上出事,莫家趁机发难,平日唯唯诺诺的跳梁小丑也跟着跳出来,说这里面没有利益勾结,问猪猪都不信。”

    江云悠听了个一头雾水,半懂不懂,听到最后一句,灵魂反问道:“那你信吗?”

    江云帆“……”

    江云悠被亲人呵护长大,去鸽哨的唯一正事就是烤两只鸽子解解馋,见过最黑暗的事也就是曹大狗欺乡霸邻,自是没有江云帆久浸商场的七窍玲珑心。

    百姓骂起游手好闲的纨绔,常把江家两位少主绑在一起。其实江云帆实在冤枉,一直以来都只有江云悠才是那个“一不着家二不管事”的纨绔富二代。

    这倒不是江旬重男轻女,只是江云悠自己不爱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东西。

    江云悠担忧道:“鸽哨说远叔在哪靠岸?”

    江大少表示不知道,他今日在正事上的时间已用完,为自己不务正业找了个风光的借口。

    “本少爷都是管控大局的,这鸡毛蒜皮的细节不归我管,你去鸽哨问问……记得别烤我那鸽子了,养这么一只费我一两银子呢。”

    江云悠撇嘴:“这会心疼起银子来,也没见你养鹦鹉哄姑娘的时候省。”

    书砚眼见俩人又呛起来,赶紧插话道:“周队最早也得明日到吧,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江云帆眼睛提溜一下转到书砚身上:“你如何知道?”

    “家主今早便回来了,方姑姑听家主说的。”她说着提了提胳膊上的篮子:“这不,方姑娘特地要我来买家主爱吃八宝鸭回去呢。”

    江云悠顺着看了眼她那篮子,立时感觉肚子有些饿。

    她转向江云帆,脸上立时换上了带着些谄媚的笑,连哄骗带耍疯的“请”他去了一品居大吃一顿。

    午后,江云悠叼着鸡腿与江·助人为乐·善结账者·帆分道扬镳,又在外逛了会儿,才掐着散学时间往家走,恰路过上午的酒楼。

    此时正值饭点,酒楼门庭若市,二楼一扇开着窗户的屋内,暨雨把一块铁牌子给谢衡。

    “公子,之前抓的郑家那草包总算招了,还交出个这个东西。”

    铁牌做工粗糙,上面画了个骷髅头。

    “那人只说这是跟丹阳的人接头用的。”暨雨道:“看来这丹阳走私猖獗真不是谣传啊。”

    谢衡翻了翻铁片,摩挲着上面的骷髅标。

    丹阳比平陵还要偏南,古往今来就以肆市闻名,商业繁华。

    四年前,民间与外邦交易没有限制,却不曾想有人顶着被砍头灭族的风险偷了镇北军粮和战甲跑到丹阳做起了卖国的生意。

    那一战也因后备供给不足损失惨重,连失两城,当时的一众将士也损失惨重。

    建元帝震怒,彻令严查,却迟迟不见结果,然而最可笑的是作为建元年间最石破天惊的大案,这件案情的最终结果却只被封在了一纸文书里放在角落吃灰。

    若不是他后来有意探查,就真被那几个人头落地的替罪羊糊弄过去了。

    那之后,朝廷对这桩案子唯二做出的动作就是将对外交易权收归中央。

    但水至清则无鱼,此令一颁布,不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百姓断了生路。为了存活,他们挺而走险的继续与外邦做生意,还有了个专门暗地交易的“草市”。

    建元帝主业修仙,疏于朝政,加之这一届统管当地的太守姚肃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