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右只是把脸转过去，似乎不愿意再看这个男人的脸，好半晌，他说，“你走吧。”

    长裙男人顿时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恐，他疯狂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哭泣，“老公，不要，不要。”

    小右无视长裙男人的祈求，站起身往卧室里面走，百叶现在的视线随着小右的视线挪动，很快客厅的长裙男人跪爬着跟到了卧室，他匍匐在小右的脚边，小右坐在床边。

    长裙男人不断哭求，“不要赶我走，我离不开你。”

    小右蹙眉，他说，“我太累了。”

    长裙男人跪在地上，用手死死地抓住小右的裤脚，他一边哭一边摇头，直到脸上都是泪水，鼻涕也流出来了。但是小右似乎并不为所动。小右收了收脚，有意要避开男人的手。

    男人的情绪愈发激动了，他直接抱住小右的腿，哭着说，“老公，我错了，我错了，有什么错我都可以改，拜托你，不要不要我！”

    小右表情有些不耐烦了。他有些厌倦了。

    父母一直缠着他闹，甚至威胁他，如果不和这个男人断掉，那他也永远别回去了。小右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真实的威胁，不过是叫他和这个男人断掉的筹码罢了。

    只是对小右来说，他和这个人之间的故事，他的确有些厌倦了。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厌倦了这种躲着藏着的所谓爱情。况且他和这个人之间，更像是主人和宠物之间的关系。

    不说别的，单单就是指男人的外表，他总爱做这些打扮，最开始小右觉得新奇，觉得有趣，但是他不能带着这样打扮的男人出门，每次出门，都得叫男人收拾成普通男性的装扮。但是最初这个男人住进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止一次被对面的邻居问，你家那个穿着长裙很高的女人是谁啊？

    小右太厌倦这种不熟悉的人之间的八卦了，对门儿那个大妈分明已经瞧出来了是个男人，还要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再来问上一遍。

    于是后来小右不允许男人穿着长裙出门，长裙男人有些委屈，他以为自己这样装扮是最漂亮的。再到后来，小右也不爱男人被邻居瞧见了，再三叮嘱男人要避开周边所有人的视线。

    男人即便觉得委屈，也照做了。他辞掉了工作，每天呆在家里，给小右收拾这个简单的一居室，像一个宠物一样每天等着小右回家。

    他似乎不需要多余的乐趣，只要小右给他买一件大码的女士长裙，他都能开心上一个月，亦如同曾经小右上大学一样。

    那时候这个男人还需要工作赚钱，但是他每天都盼望着小右能够来看他。小右一般一周见他一次，每次他们都能在小右大学附近的出租屋里面疯狂亲热，这个男人爱死了小右。

    但是小右愈发厌烦他了。最开始他以为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可是现在他每日都守着小右。每天早晨很早，他就去24小时营业的超市购买需要的蔬菜水果和肉类，然后给心爱的小右做饭做菜。他甚至想要给小右准备好便当，但是小右不愿意要。小右也不愿意他送午餐去他的单位。

    男人知道小右是彻底厌烦自己了。每次小右都说是父母不愿意，但是男人知道的，是小右想要抛弃自己了。

    这怎么可以呢？

    他那么爱他，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只为成为小右脚边的小狗，为什么小右还不要他呢？

    他无法接受。这天夜里，他抱着小右的腿哭了许久，但是小右的表情十分冷淡，他说，“我给你找了一个房子，这周你搬出去住吧。”

    他简直觉得生命的所有一切都被抽走了。小右不要他了，这怎么可以，他分明将这个一居室当做他们的新房一般的爱护，他将小右当做丈夫，他把自己想做这个家里的守护者，这个是他的家啊！他怎么可以走呢？

    长裙男人发疯了，一边哭，一边抽自己的耳光，一边说着，“我不走我不走。”

    小右有些烦躁，这样倒显得他很渣，他也不愿意这样快地走出这一步，只是父母那边闹了很久了，他已经身心俱疲了，他不愿意再这样拉扯下去。

    于是小右只是浅浅地叹了一口气，他说，“你不走，那我走。”

    说着小右就要起身，长裙男人赶紧抱住小右的腿，哭着说，“别走，你别走。我走。”

    长裙男人说完这句话，又爬上小右的腿，捏紧小右的手说，“老公，你别走，让我陪着你一天，我明天就走。”

    小右没有这样绝情，他只是想叫长裙男人近期搬走而已，并非要求他今夜就必须离开。于是对于这个说法，他很快就接受了。

    长裙男人情绪似乎极快地压抑住，他赶紧起身去把饭菜端上桌，擦干眼泪，又是哭又是笑地对小右说，“老公，你来吃饭。”

    似乎刚刚一切的事情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瞬间消散。小右面上有些过不去，在饭桌上甚至主动给男人夹菜，男人刚要说话，似乎委曲求全的话就到了嘴边，但是很快就被小右怼回去了，小右说，“你搬出去后，我会转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