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刑天舞干戚 2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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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娟得几天不在家,够了。银汉服下第三剂中药,准备针具,关闭窗门。静心端坐,然后吸一口气,慢慢吐纳,随着吐纳有节奏地在身上扎了人字形两溜毫针,运针从百会开始,经气循百会下行,沿循行路线至大椎分为两条途径,慢慢生出两股寒气,经肩井越云门入璇玑。经气被激发迫促,携病邪聚于膻中,顺任脉下行,至中极分为两条,慢慢向两侧移动。经气速度让银汉不安,果然越过髀关没有停止。银汉一惊,忙抽出针在风市截止,经气运势稍缓。继续在中渎截止,经气停了下来。不敢怠慢,立即从阳关运针,一股热流从末梢肢节迎着血流上行,与下行经气交汇,两股相搏的经气渐渐聚合缩小,带着一股冷气慢慢回升。运至髀关,一股刺骨的寒气透进下焦,骨盆就像被冻住一样。银汉打个寒战,摄住心神,继续运针。寒气最终凝结不动,银汉果断出针,使邪气定住不得移动。此时不宜动,就坐在椅子上宁心静气。天黑了,银汉站起:情况比较平稳。彩娟今天晚上不来,应该没什么事。

    这一夜睡得腹痛不止,困窘不安中天光大亮。银汉要起身,却感到骨盆重如千斤,竟然翻不过身来,果然病移到了下焦,一切全在预料中。上焦怎么样?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胸中果然敞亮,呼吸无阻碍。治疗有效,病邪按照预计方案顺利挪到了下焦,性命无忧。银汉不摄心神,任凭激动的情绪充斥着身心:“成功了!”银汉忍着痛,两手支撑着身体努力地翻身起床。慢慢站起来想往外走,但下焦僵挺疼痛得厉害,简直走不成步。心情却非常好:措施太猛,身体虚弱,得休息几天再治疗。这几天无事,需要考虑的只是怎么吃饭和预防感冒。走路已经成问题,打开窗户总可以,就在自己的天堂里尽情折腾吧。

    小杜来找碧喜:“碧喜姐,巧鹂刚才来交她和顶利的养老金,我说:没法收,你的还差五百,顶利的差两千。巧鹂的话挺蹊跷:我的碧喜姐给垫上;崔顶利的给朱嘉奕要去。我登时就糊涂了,你们都欠她两口子怎么的。”碧喜笑了:“她两口子穷嘛。顶利的上婆家解决,她的娘家解决。”小杜说:“你跟她算四服吧,亲姐也不该垫这个钱。如果她在十八岁以下又没有父母,亲姐有这个责任。崔家的老宅子都落给顶利了,还花钱跟嫂子要。”碧喜说:“人穷志就短,日子难过。”小杜说:“他家的经济情况跟银汉家一个样,都是一个老人、一个孩子、一个病人。银汉总办不出这事,你是他亲姐。身份一样、收入一样,但是花钱肯定不一样。巧鹂和顶利都穿得最时髦;宽宽也是一身名牌。前些年他两口子做生意,那时候得谁跟谁比有钱,她说她的一件衣服就顶你一身。那个当时最时髦的皮氅都买不起,她一下买两件。这都不是钱吗?”

    碧喜说:“可能没有了,巧鹂说她家的钱都给顶利治病了。”小杜说:“那都是花在自家身上,还不是遭遇天灾,或者被人劫了什么的。顶利喝酒,比伙食都费钱,等于多一个人的开支。她家发财的时候你总沾不上光,我想朱嘉奕也得不着一点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丽洁说:“就是。我跟碧喜姐说过多少回,就是听不进去。人家哭穷那是想坑你。可是碧喜姐就是拧劲死理,我也没办法。”

    碧喜红了脸说:“也可能是,我妈都说我傻。”丽洁说:“你对巧鹂那么好,她没说过你一句好。你跟平澳哥结婚以前巧鹂就说:他们成不了!怕你们恩爱,她没法比。原来就妒忌,说你爸当领导,他爸当搬运工。”碧喜说:“我觉得她可怜。他两口子过不去了,帮帮她。彩娟也跟我说:巧鹂家要什么没什么,不靠单位靠什么。”“各人是各人,怎么生活跟别人说不着。”小杜说,“公鸡先生别帮人家倒卖鸡精。”丽洁说:“碧喜姐不听,还是老有理。就是马总,也是人家一说他就信了,催着咱们去帮助人家。我说:你了解都不了解就信了?她除了报水灾还会什么。”碧喜说:“巧鹂说钱都给顶利治病了,这话总不假。我弟弟有病自己治,都是不花钱的法,顶利肯定不会。晓风没穿过名牌,彩娟跟她妈都会过,没拉下饥荒。”丽洁说:“穷拿什么买的房子?你买得起吗!过日子得自己想法增加收入,我们平时也做点加工活补贴家用。巧鹂死懒,到单位来就显摆她腿长,裤子比人家长五公分。想当官得下劲工作,不能靠坐领导大腿。”

    小杜说:“银汉会过,我干财务这就二十年了,一眼就明白。你看咱厂看大门的多多,每个月挣六百块钱,他一年能攒八千。”碧喜说:“一分不花才挣七千二,哪能攒八千。”小杜说:“这就是本事。他谁的剩饭都吃,厂里的垃圾他都卖破烂换成钱。衣服也不嫌弃,谁给一件他都穿,没觉得难为情,别人学得了吗?”

    碧喜说:“我弟弟不会这样,但是他也是会过。我家房子开发前,他见门前有一小块地方,赶紧种上东西。人家都说要开发呢,还忙什么,都没干;就我弟弟满满地收获了一季蔬菜。种了好几样,还都成了;吃不了,还给我两回。买一箱蜜蜂给自己治病,也给大家治病。”丽洁说:“蜜蜂治关节炎多效不。呀,一开发,蜜蜂没法养了。”碧喜说:“弟弟现在蜂疗不用养蜜蜂,上公园里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