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二十四小时不下班 3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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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汉的午觉被申广福家的动静吵醒。申庆声嘶力竭嚷,申广福和气劝两句。关效美嚷:“你上班以来没给我买过啥,咋对不起你。”咣当一声,申庆叫嚷:“我咋了,他个龟孙来告状,你俩就听。那怨我吗,你们没本事,我能多能耐。你们咋没牛光荣那本事,把我安排到政府里去?跟你俩当儿,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关效美说:“贵臣和玉叶都是跟着俺吃,你两口子问过事吗!”“不让你问事你愿意吗!”咣当踢门的动静,申庆又嚷,“你说养孩子好,你说了又不算了?你当时说养孩子好干啥?”关效美嚷道:“我啥时候说不算了?”
申广福拍银汉的门:“庆子在家摔盆子砸碗劝不了。你去劝劝他吧,我没法过了。”银汉随他过去,见地上碎块满处,一片狼藉;两个孩子从里屋里往外张望着,并无畏惧色。银汉冷冷地看着蹲在堂屋门口猥琐的申庆,并没说话。申庆斜着眼看了一眼银汉就低头不语。申广福抢先说:“庆子,你妈把床铺好了,睡去吧。”申庆进去了。“没事歇着吧。”银汉往外就走。申广福送出来:“麻烦你跑一趟。”“没事就好。”银汉回到家,门却关着的,没推开。
门自己开了,是来俏月在里面:“我看你大姨去了,想着来看看我那时候给你的小椅子还有吗。门开着,我就知道你没走远。”银汉说:“庆子在家闹事,申科长喊我去劝架。”“打起来了?”“没有。我去的时候已经闹完了。”来俏月一脸紧张:“你可别问庆子的事,他多不懂事不。头几年在家闹,申广福喊你爸去劝架,庆子冲你爸说:滚!庆子傻,在外面喝酒不知道回家,他爹老去找他。到门口不下车,谁说都不听。申广福说:下车吧,我是你爹。庆子一拧头说:我是你爹!”银汉大笑,又问:“你刚才说什么小椅子?”来俏月说:“你刚租房住的时候,我给你拿来两个小椅子。黄色的,面有点往下洼,坐着挺舒服的那个。你看,给你的都白搭了,忘完了。”“没把我自己丢了就不错了。”银汉马上拨电话,“彩娟,咱妈给的两个黄色的小椅子,面有点往下洼,坐着挺舒服的那个,你见了没?”彩娟说:“见了,在家呢。”“你给捎过来,咱妈要呢。”来俏月说:“咱家的东西,她往那边拿挺快当。上回扈美芹感冒了,我跟你姐上她家去看她,见彩娟戴着金镏子,我说银汉的金镏子怎么在你这?彩娟说:我给他放着,我有就是他有了呗。”
彩娟中午下了班过来,见一辆轿车停在家属院街口。来到银汉家门外,里面热烈地交谈。一个声音弱小的人说:“省里的鉴定已经通过了,咱们没有异议。”洪亮嗓门的人说:“这个设计你搞了几年?”银汉的声音:“六年多。”那人接着说:“得有足够产生奇思妙想的时间和空间,才能释放更大的创新和创造的活力。六年多的心血,真是个强者,勇士。你归什么单位发工资?”“我自己打零工。”“打零工能过吗?也是,看你家里多简陋。”弱小声音说:“外行搞这个可不容易。”银汉说:“相当于公鸡下个蛋,丢人现眼。”弱小声音说:“我从前也不是搞科技的。后来走这条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也算公鸡下个蛋。咱们得共同庆祝公鸡下蛋。”一个带磁性的憨音说:“没人资助可不容易,也只有这样的才能出成绩。”有邻居走来,彩娟进了院子。屋里坐着银汉和三个生人,一个是七十岁面白枯槁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另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粗胖,头发油亮,面黑而滋润;第三个约四十岁,西服革履,身材和衣着都笔挺。“大美人回来了,我媳妇冯彩娟。”银汉说,“彩娟,我给你介绍几位领导。科委的专家桑老师。”彩娟说:“我知道,你是科学家。”银汉又介绍第二位黑壮者:“科技局的闫局长。”彩娟红了脸说:“电视上老见你。”银汉又介绍第三位:“这位是通才……”那人自我介绍说:“我也是科技局的。你是冯兴晏的孙女吧?”彩娟说:“那是。”桑老师惊奇地“冯兴晏老劳模,很有名望。”闫局长说:“怪不得李银汉这么优秀,原来是冯兴晏的孙女婿。冯家的女孩子不会嫁给白丁,一定是德才兼备的。”彩娟两眼发亮。
桑老师对闫局长说:“你看,句源民间不是没有人才,是缺少挖掘。咱们也推动一下,看能不能上科技部发明平台操作去。原创性科研成果最重要,然后才是融通发展。你看李银汉真能沉下心来搞基础科学研究,把冷板凳坐热了。”李国恒对银汉说:“你这样过日子,生活中的磨难肯定少不了。”“九死一生,还差点自杀。”银汉很平静地说。彩娟忽然想起银汉离家头里那件怪事,一直不知道银汉在干什么。彩娟心像沉入了深渊:“他竟然没告诉我而告诉了外人。”
闫局长说:“这个成绩在句源市算第一,胼手胝足,得一个丰硕成果。”桑老师说:“只要意志不垮,能力足够,生活的重压能反弹出超人的成绩。就像一个球型物,寻常人装的是柿子,一摔就糊地上,从此销声匿迹;超人里面装的塑胶,一下弹到天上去,从此跟寻常人拉开了距离。咱们走吧。”银汉说:“咱们在附近饭店吃点饭。”闫局长说:“别花这个钱,你够困难了。”桑老师说:“时间还早,我们还得忙一样事去。”几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