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二十四小时不下班 2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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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晓风已经来了,在外屋悄悄写作业。彩娟进门就高声问:“你爸什么样?”晓风说:“我爸好点了。能上火车,不用退票。”二人自觉做饭。
次日早起银汉匆匆吃了早饭要去输液。彩娟躺在床上喊:“银汉!你的自行车都是放南墙边,昨天晚上怎么放屋墙外面?”银汉说:“墙下的板凳没顾得拿开。”彩娟追着问:“你在墙下放个板凳干什么?”“在院子里再拉根绳,多晒点什么。刚钉好钉子,还没顾上找绳。”“晒申科长绳上就行了呗。”“只要一出太阳,他抢先晒上。再说我记性不好,晒在外面有时候忘。”彩娟更加来兴致:“你收了去就行了呗。”银汉烦躁地嗯一声,彩娟又喊:“银汉!”银汉停步问:“又怎么了!”彩娟说:“你等着我,我起床跟你一块去。”“你在家歇着吧,从容一点不好吗!”刚出门彩娟又喊,银汉不理。彩娟动作加快,推自行车追上来:“你又不等我,我不吃饭了,跟你一起去。”银汉下了自行车:“你跟着干什么?谁不让你吃饭了?想让大家一切随意,各取所需。输液的事我自己能办,不需要照顾。你跟着我,名义上是照顾,让我这样、那样,一会我就晕了。我病了,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吗?再说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能伺候你们,你们走了好不好?等我好了再给你们做好吃的,把你们伺候得舒舒服服不好吗?”彩娟板着脸,带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韧劲。“这就邪门了,真怕把你们给传染上,麻烦大得不能收拾。”彩娟死也不能让甩掉的样子。正好彩娟接电话,银汉趁机离开了。
银汉来到蠡湖医院门口就支持不住,扶着树稳稳神才进输液室。彩娟拎着一箱奶急匆匆进来问:“你干什么去了?”银汉说:“你干什么去了?”“买壶去了。”“壶呢?”“没卖的!”彩娟张嘴就来,气呼呼质问,“谁让你把这箱奶送给存忠哥了?”银汉说:“你什么事都找他,总不能再让他搭上东西。”“你自己拿来的,让我捎走!”银汉说:“我自己捎,你别管了。”彩娟提了就走。
输完液回到家,彩娟又直着脖子嚷起来:“都是你那天说买壶说的。不说还好,一说感冒了。”银汉说:“就一个壶,水多烧一点就没地方倒,赚麻烦。如果多个壶,多喝点水或许就没事了。”彩娟说:“那个行军壶你用就行了呗,壶盖烂了怕什么。”“你们俩都回家吧,在这怕传染你们。”银汉说着,去里屋床上躺下。彩娟怒道:“撵什么!”银汉对晓风说:“你问你妈中的什么邪。这就上火车,节骨眼上别出问题。”晓风说:“妈,咱走吧。”彩娟磨蹭一阵,看着躺在床上的银汉,很得意地奚落:“你想买壶,你去呀。”银汉立马坐起来,穿上外衣推着自行车就走。彩娟追出来问:“银汉!你干什么去!”银汉说:“买壶。”彩娟登时慌了,口中说着“我给你买”,和晓风狼狈跑掉了。
清静了,但还是浑身无力,说不出的难受。银汉翻身,看到来俏月放在桌上的松松垮垮的手串,又翻身向里。然而难受不可排遣,银汉拿出体温表一量,38度1。银汉穿衣下床,抓起手串往地上拼全力一摔,那东西顿时像爆炸微粒一般四溅。看见那个作废的壶放在地上,曾经为了这个东西生出多少唇舌。抓起来到院内全力摔在墙根下;抓起洗衣盆摔到地上还不解气,又一脚踢到大门上。彩娟变了调地在门外惊叫:“摔的什么?还是什么倒过来了?”银汉忙打开门。彩娟气呼呼大叫:“摔什么,摔给我看呢!”银汉说:“不是。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准会变得像小猫一样乖,一声都不出。”彩娟气呼呼走了。银汉又量体温,37度8。
晓风急忙跑来,由打进门就四下看。来到床边问:“爸,你为什么摔东西。我妈打电话说你摔东西给她看,你态度怎么那么恶劣?”银汉说:“不是摔给她看,可巧她在门外藏着。”晓风说:“我奶奶的手串你也摔了,回头她生气怎么办?”银汉说:“不说还不生气。那个锡壶,老是放不下,让我去拿来放在这里。一是我不想回那个家,再者,即便拿到这里来,你妈什么都往那边拿,一转眼就不翼而飞。我不知道上哪去找命,她光惦记她的古董也就罢了,还非放我这不可。我什么都想摔了。发泄一下有好处,体温降下来了。”“真的?”晓风说,“摔得好,我都想摔。”银汉说:“古董还是别拿我这来的好。没准也能摔了,没法交代。”
上火车的头一天,银汉感冒好了。拿出那篇文章看,大笑:“哎呦我的老大爷,什么事我就见利忘义。”晓风问:“爸,他的文章怎么样?”银汉舒了口气说:“通篇文章没有学说和技术含量,只是发几句牢骚,说一句错话。”晓风说:“你打算怎么反驳?”银汉笑道:“没那功夫,爱怎么说就随便。”
彩娟来看动静却不进屋,倚门站着。银汉跟晓风正热闹地谈论着,扭头看她,她就往院子外面看;不看她,她就转而看屋里。晓风问:“什么叫敲诈?”银汉烧上水说:“你自己查查就明白了。”晓风着急:“那定义都怎么回事?”“讲一个敲诈的故事就知道。”银汉又对彩娟说,“你看着水,开了就倒。”彩娟说:“我看着呢,还用你说。”银汉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