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魔鬼归正 6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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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三个月多月就能走路。想要没有感觉,得过一到两个夏天。”惠鸾气得像打气筒猛喷气般重重地“诶”一声。坤贤看看她,并没劝解。建虎尴尬找话说:“这个不亮,能是灯吗。”都没答言。银汉说:“这是个远红外线发生器,不可见光。烤一次就结痂。”福莲说:“你懂,怪不得开始你就光找这个灯让烤,大娘腚上的这一块好多了。”又给惠鸾说:“大娘,刚照了,照了就好。”惠鸾马上反驳:“哪里照了?”银汉说:“再照会。”“还用老照吗?”建虎说完脸就红了。

    银汉坐下,自己拿着灯给惠鸾照腿上伤口,半小时后解开纱布,福莲和建虎忙看伤口。福莲说:“喝鸡鱼汤照神灯就是好,前几天纱布湿乎乎的。”银汉拿酒,再一次给惠鸾推拿:“先推拿活血,然后再点揉穴位,升高白血球,促进伤口愈合。”惠鸾说疼,把腿往里抽。建虎瞪着眼说:“疼也得按,升白血球呢!”

    福莲对坤贤说:“大爷,银汉哥买饭卡花了五十块钱,你快点给报销。”坤贤忙摸兜。银汉说:“不用,没事。”福莲说:“不兴,得还你钱。”接过坤贤的50元钱就给银汉塞兜里。建虎和坤贤都不跟惠鸾寒暄,很上心地谈报销。坤贤见银汉站在一边,就问:“银汉你坐哪儿?”银汉说:“姑父,今天治疗到位,效果也很好。我这几天上不来气,得回去歇歇。有空就来,我也没本事。”福莲睁着迷茫的眼睛不解:“要多大本事才行啊?”银汉自嘲笑笑。

    刚推车出来,电话响,晓风来的:“学够了,还不如早就业。什么都想学,可是干不了那么多。”“不想学就不学。宝宝,心情不好去理发。”“我理发了,心情也没好。”晓风说着声音哽咽起来。银汉说:“明天立冬,要吃饺子。吃点好的,情绪会有改善。”晓风说:“我最烦吃饺子。”银汉说:“怎么我的习惯传给了你,这样不好,从我这改。过节,吃些代表性的东西,是家庭温暖和谐的象征。”晓风说:“咱家什么温暖和谐的象征,一到吃饺子的时候我姥娘就找事。”银汉说:“等我娃回来跟爸爸一起吃,咱把心理障碍克服掉。”

    银汉马上买了到燧平的火车票。来到碧喜家,俏月问:“又照顾你姑去了?”银汉说:“刚出来。晓风又哭了,我得看看他去。”碧喜说:“你去吧,咱姑那里你不用去。她嫌翠粉不行,不让去;心疼小静,也不让去,光指望福莲,福莲也不是铁打的。你说的对:脑子没病、内脏没病,接个骨头怎么会死。”俏月说:“你姑光指望咱这边,你姐头疼得不得了,还得看她去。”银汉说:“姑姑和姑父都攀不着这边,没事咱不去就是了。我和我姐交替去看看,夜里不用去,福莲说夜里没事,她一个人就行。”碧喜说:“就是。福莲说地里没活了,地瓜都捯完了。咱姑让我给银广要钱,她自己不说,福莲也不说。”银汉说:“光想吃大户。就算银广是他亲侄子,花他的钱也没道理。姑姑觉得自己德高望重又有功,耐不住性子非常寇。昨天银广说好了去夜里伺候她,很显然姑姑冷脸、福莲也不买账,银广待不下去就走了。”碧喜说:“银广才得不着咱姑的面子,咱这么疼她她还没好气呢。”银汉说:“这次银广实心实意的来帮忙,可是姑姑不稀罕他伺候,光想要他的钱。生病不是功劳,反成了耍态度的资本。”

    碧喜说:“咱姑这些天不像话,回头我说说她去。”银汉说:“你说不过她。”“我说她还是能听的。”碧喜说毕又迟疑下来,“她是不是糊涂了?我们单位的人都说八十岁过不去这一关,过不了多久就得死,然后姑父也会半年内跟着走。”银汉摇头:“人都是病死的,没有老死的。姑姑一辈子没改变过正数人的正常身份,而近几年成了负数人,得经历一番磨难才能认可现实。”俏月说:“她糊涂了吧?”银汉说:“她可以不糊涂。姑姑平生最大的投资是翠粉和小静,反倒不让尽心;对银广家的投资加总在一起能有多少,就斤斤计较起来。翠粉和小静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发财,而银广是暴发户,所以她想着后面还有一宗钱,而没指望上,心里恼恨。我晚上得上火车,回来再说。”碧喜说:“你去吧,权当休息休息。我这几天都担心你累坏了,再犯病。”送银汉出来,碧喜问:“我是不是很傻?”银汉说:“你很仁爱。”碧喜说:“我原来一直挺自信的。这些天我一看咱姑咱姑父那个样,担心我老了也成这样。上着班不明显,退了休怎么办?”银汉说:“退了休上图书馆看书去。”碧喜说:“就是不能闲着,有个猴牵着,有寄托。”银汉说:“对。牵一个让自己愉快又能长寿的猴,岂不幸福。”碧喜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