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苏玉在底下停车场坐着上官的车到了一楼支行大门口，等了不一会儿，孙行长走了出来。

    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色西服，淡蓝色衬衣，一双棕色的皮鞋。孙光潜人不高，但是很有精气神，身材也保持得很好，皮肤好得让苏玉还是不相信他是武南县出来的“山里娃”。

    苏玉赶紧下车从副驾上下来，给孙行长打开了后座的门。孙行长对着苏玉笑了一下，上了车。

    车上孙行长在主导着谈话的内容。

    “今天陈森龙这个局，是要公关一下他们几十个亿的贷款啊。上官，前期材料的审查都没问题吧？”

    “孙行长，这笔贷款我们已经跟了2个月了，年前反馈给分行的数据，现在还有没听说有什么问题。”

    “分行领导前天联系我了，金额巨大，大家心里都想求个安稳。”

    “您放心，合法合规。我和苏玉还跑了趟煤矿呢。”

    苏玉微微转了一下脸，点了点头。

    “对了小苏。你的交流马上就结束了啊。昨天我看办公室提交你的鉴定是想留在北越吗?”

    “是的，行长。”苏玉笑着回答，刻意省去了“孙”这个字，显得更为亲切。

    “你跟着上官做了这个大项目，算是比较出彩吧。不过这次听说可以留在交流支行的名额缩减了20%，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

    听完这句话，苏玉的心咯噔一下。粗略一算，12位交流人员，往年基本上是85%的留用率，也就是10个人左右。再缩减2个人，那就是只有8个人可以留用支行了。阴霾的情绪一下子笼罩了苏玉的内心。

    不能失态！苏玉在心里提醒自己。马上按照正常的口吻回答到:“啊，这样呀。那还是缩减了挺多的。”

    “是的。所以小苏你要好好表现啊。”

    苏玉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表现什么？鉴定不是已经交上去了吗？怎么表现？还是说今天在酒局上要表现？或者说私下要给孙行长送礼表现？

    苏玉百思不得其解，她拿眼睛看了看上官枫，正好看到上官也在拿眼睛瞟她。两个人尴尬地收回了各自的眼神。

    吃饭的地方离北越支行有点远，又赶上晚高峰，车子行进了一个小时后抵达了敏宇国际大酒店。

    苏玉为了挣“表现”，赶紧下车给孙行长打开了车门。孙行长微微一笑，信步走进了酒店大厅。

    包间很大，金碧辉煌。但是只有6个人。除了北越的三位，还有陈森龙，尉迟尧昕和另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士。

    这是苏玉第一次见陈森龙本尊。比起之前的图片和新闻采访，陈总感觉更加朴实一些。穿了一身运动服，虽然不正式，但是很显年轻。

    “孙行长，欢迎欢迎。”陈森龙上来和孙行长握手。

    孙行长嘴上说着“好久不见”之类的话，然后和尉迟，另外一位男士都握了手。

    陈森龙又恭维了上官日渐美丽，看着苏玉有点陌生，问上官:“这位是？”

    “这是我们公司部的苏玉，前期一直跟着我对接咱们集团公司的业务。”

    “哦。欢迎欢迎，咱们北越支行盛产才貌双全的女性啊！”陈森龙用词热情，但是语气中肯。

    苏玉和每个人握了手。了解了另外一位陌生男士是接下来金信集团新能源公司的临时负责人，叫官匀珲。

    就坐后，陈总和孙行两个人聊了起来。

    “陈总还是风姿绰约啊。”孙行长恭维到。

    “哈哈，孙行长过奖了，我今天去打高尔夫了，没有来得及换衣服。还是孙行长帅气。”

    两个人聊着，其他的人听着陪着笑，苏玉却在心里暗自琢磨孙行长说的关于“表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