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挺舍不得这个宠物。

    可是宠物变了心，他得用笼子把他锁起来。

    病房门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季杨川有些错愕。

    有人来过？

    可病房里为什么这么安静，就连机械的白噪音也没。

    季杨川走进一看，那张洁白的病床上哪儿还有许闻喆的身影。

    房间明显被收拾过，许闻喆的生活用品全都不见了，像是从来没来过一样。

    季杨川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病房了，他慌张地看了一下门牌号。

    确实是1001，但是下面没贴许闻喆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恰好推着小推车路过。

    季杨川一把拦住，“请问这个病房的人呢？”

    他有些着急。

    护士往病房看一眼，然后一脸茫然地盯着季杨川，“哦，这个啊，刚才护士长去查房的时候发现人没了，就直接送去火化了。”

    季杨川简直不敢相信，他目眦欲裂，“什么叫人没了？啊！我问你他妈什么叫人没了！”

    护士见季杨川满脸阴霾，双眼通红，额角青筋凸起了，忙摆手，“这位家属，请你不要在医院大声喧哗。”

    “老子他妈问你什么叫人没了！cao！”季杨川抓住护士的小推车用力一掀，将推车上的输液瓶摔了一地，在走廊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就是死了，”护士被吓哭了，“许先生身体虚弱，承受不了腺体被移除，早在手术过程中就出现了心脏骤停的情况，所以……所以后来停止呼吸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进行过抢救了，就连除颤仪也没办法，我们尽力了！”

    季杨川根本没办法接受许闻喆突如其来的死讯，他就想突然被人抽走了七魂六魄，思绪飘浮在半空中，“我不信！我不信！那你们为什么不通知家属！私自就火化他！你们是骗子！”

    说完，季杨川又往病房走，“许闻喆！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这位家属，你冷静一点！”这时，护士长走了过来拦住季杨川，“许先生的遭遇我们也很难过，但是，我们查过他的身世，他没有亲属，也没有配偶，更没有孩子，所以我们医院才负责火化的。”

    没有亲属，也没有配偶。

    季杨川愣了一下。

    是啊，他跟许闻喆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他已经算不上许闻喆的家属了。

    “怎么回事儿？”身为院长的付东隅匆匆赶来，就看见季杨川在发疯。

    刚才都还好好的。

    “季杨川！”付东隅走过去，本想把季杨川给揍一顿，才发现季杨川哭了。

    “cao！不是吧！你哭什么？”付东隅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这么多年来，他从没见过季杨川哭。

    那时候秦泽走的时候，季杨川还没哭过呢。

    “杨川……”付东隅一把将季杨川抱住，拍了拍他的背脊，“这是咋了？要是实在舍不得许闻喆，咱们去道歉给追回来不就成了，你搁这哭啥？”

    “许闻喆死了。”季杨川突然在他耳边说道。

    “死了就死……”付东隅突然推开季杨川，“什么！”

    他看向一旁的护士，“这个病房的病人死了？”

    付东隅不信。

    护士长，“确实，是蒋副院长亲自检查了安排人送走的。”

    付东隅咬了咬牙，双手插在腰上，“谁他妈让你们动这个病房的人了？当我这个院长是死的？”

    先不说许闻喆是不是真的死了这件事，就算是死了，那也得把尸体给季杨川留着。

    “是谁做的手术！叫到我办公室。”付东隅说完就要走。

    这时，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季杨川开口了，“是国外来的医生，秦泽助理介绍的，他主刀的。”

    说这句话时，季杨川格外的平静。

    他再回头，根本看不出已经哭过的模样。

    “季杨川！你他妈去哪儿！”

    季杨川头也不回，“我要去找许闻喆！我不信他死了！”

    只要没见到尸体，季杨川是不会信的。

    “他妈人呢？”付东隅焦头烂额地看了一眼护士。

    “早就送去火葬场了，可能都烧成灰烬了吧。”

    付东隅气地胸口剧烈起伏，“可去他妈的吧！”

    怎么这种事又发生在他医院，季杨川非恨死他不可。

    -

    付东隅没敢让季杨川开车，叫了司机和助理开着车往火葬场赶。

    “监控。”季杨川看着窗外。

    付东隅问，“什么？”

    “我要看那条走廊的监控。”他不信许闻喆是死了。

    付东隅明白了季杨川的意思，让助理给医院监控室打了电话，结果对面说那条走廊的监控刚好坏了，还没来得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