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宫变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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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钓来的夫君竟是黑莲花》 

    姜煐带刀去的。

    虎符于裴颐之手中,但宫中近侍和禁军都听凭她调遣,万事俱备。

    她将刀藏在暗红色宫装内,缓缓走进福宁殿。

    这一世的场景和上一世有所不同。不同在于,上一世她屠尽福宁殿,整个宫殿都是血,打扫起来废了好大的劲儿。这一世许是没那么莽撞了。

    姜煊呆呆跪在床榻前,脸上有个巴掌印。

    王甯潸然落泪,用帕子擦拭面颊:“陛下……陛下啊……”

    姜煐站在姜煊后头,冷眼看王甯作戏。

    “阿姐,你来了。”姜煊转身,如儿时一样捏着她的衣摆,“阿姐,爹爹怎么办啊。”

    怎么办?

    姜煐坐在床榻边,心道:好问题。

    姜令安多月缠绵病榻,已经瘦的皮包骨,可现下两只眼睛亮堂堂,瞪着,靠在引枕上看着她。

    他忽而能说出几个字,大多时候都在拉风箱般的咳嗽,姜煐陪着冰凉的笑,眼睛里无一丝眷念的光。

    适时,平烟端来一碗浓黑的药,放在她眼前,静芽要代劳,王甯可怜兮兮道:“煐儿许久没有来福宁殿了,伺候你爹爹喝药吧。”

    那药深不见底,亦给人深不可测之感。

    毒?就这么大喇喇地递给她?

    想来不是毒。

    但就算是,她也不怕。

    她端起那碗药,王甯露出一个微笑。

    轻勺搅动,轻轻吹凉,姜煐送到姜令安唇边,平静道:“爹爹。”

    姜令安浑浊双眼盯了她半晌,她泰然自若,用银针验过,继续等他喝进这碗药。

    这碗药没有毒。

    玔午的毒药在何处?

    终于,姜令安张开嘴,将药含了进去。

    他咬住勺子,用尽全身气力,说出了一个字:

    “死!”

    姜令安忽而盯着她道,“孤已下旨,赐死雍亲王、裴颐之。”

    他径直下了这样的敕令,姜煐心头一颤。

    姜煊咬着唇道:“裴哥哥没做错什么呀,他为什么要死啊?”

    “……死。”姜令安扯出姜煐的衣袖,将那药打翻了,直直躺下去。

    她还以为王甯真用这般低劣的方法借她的手除去姜令安,谁知姜令安只是咳嗽着,没死。

    药汁弄脏了锦被,王甯亲力亲为,为姜令安换了被子。还未走出去,姜令安便指了指姜煐,示意其他人离去。

    王甯道:“陛下,不妥。”

    “出去。”

    姜煊斗胆瞧了瞧姜煐和姜令安,行礼后一溜烟跑了出去。王甯脸色一白,笑着福身,跟着走出去。一个小宫女最后收拾干净床铺,留下一方干净帕子擦药渍,随后,福宁殿中的宫女小黄门都退了下去。

    新药很快端上来。

    姜煐从善如流,用银针验过,继续喂药。

    “爹爹精神看着好了很多。许是快好了。”

    她笑道,“雍亲王为国立下赫赫战功,平定外疆,裴颐之代理朝政,毫不逾矩,爹爹应当高兴才是。”

    姜令安冷笑一声。

    药喝到一半,姜煐道:“爹爹慢些。”

    他老态毕露,沉声道:“煐儿恨孤?”

    她想说恨,恨极了。她恨他让娘亲郁郁而终,恨他断了她的翅膀,将她锁在深宫,恨他自私自利,三言两语打发她去和亲。像是打发一个玩意儿。

    上一世,她便说过恨他。她的剑饮过他的血。

    可时间过了这么久,那股强烈的恨和杀意逐渐消散。她并不是不恨了,只是恨到生命里只有恨和杀意时,恨累了。

    她登上皇位时,空荡荡的大景宫里什么都没有,连时间都死了。那种感觉更让她发疯。

    所以她不恨他,是姜令安已然不配了。

    门外人影攒动,姜令安瞥了一眼,问道:“外头是宫妃吗?”

    姜煐放下碗:“宫妃?爹爹糊涂了,除了皇后娘娘,有哪位宫妃会来看您呢。”

    姜令安抿唇。她笑了笑:“陛下最爱的芳贵人已经死了,其他宫妃,多少也该准备着后事了。哦,爹爹知道芳贵人如何死的吗?皇后指使她给煐儿下毒,可惜煐儿没死,真是好大一条命啊。”

    姜令安抿唇:“皇后心软善良,莫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姜煐笑了声,忽而觉得可笑极了,连笑几声,“爹爹不关心煐儿活着,反倒关心皇后是否无辜?爹爹何曾这样关心过我的娘亲?”

    姜令安眯着眼睛:“你娘亲……是自己想不通。”

    “她想通了,”姜煐眸中冷光闪过:“她想通了——你不配。”

    姜令安未曾想到她如此锋芒毕露,咬牙道:“……你疯了?”

    姜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