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借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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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招坊尚未关张时,在陇川城内的风头一般无两,每日不知有多少人为着睹一睹林敛叶花容散尽家财。

    而命案发生后,尽管关捕头及时封锁现场,警告众人管好自己的嘴,也没能挡住这添油加醋的小道消息往外飞。

    病树前头万木春,茶馆酒肆里的散客纷纷议论,云欢院能迅速兴起,十成十是发了这青招坊关张的财。

    实则不然,青招坊关张前,云欢院的东家就有了对付他们的计划,只是还没等实施,青招坊就出了大事,正好他们借机推波助澜一番,往来恩客,尽数收入囊中。

    思量间,顾知攘到了云欢院后巷阴影下,听闻此处楼层越高,姑娘价格越贵,他料定大管事不会亏待自己,但作乐是个细水长流的活儿,必然也不会太过铺张。

    因而他直接跳到三层檐上,悄声挨个捅开窗户纸往里看,不知眼睛被戳瞎多少回后,才在某扇窗外听见了大管事的声音。

    从顾知攘在青招坊外游荡三年得出来的经验,像大管事这种老嫖棍,往往不会一上来就直奔巫山,而是先说上大半个时辰的艳词亵语,以防后劲不足,徒增尴尬。

    与他所料差不多,房间内,云欢院的遥香姑娘坐在大管事股上倚姣作媚,大管事也不恼,双手半点也没闲着在拨雨撩云。

    遥香先是问桌上的胭脂水粉是大管事从哪儿得来的,莫不是从家中娘子的梳妆台上顺了几瓶。

    大管事回她说,娘子色衰,哪儿用得着这上等货色。

    遥香喜眉笑眼,娇笑着不知在大管事耳边说了什么,惹得他一阵畅快的大笑。

    杯中酒流入口中,再辗转于两个人的唇内,洒落在衣襟上,薄纱愈发透明,大管事不再多做拖延,抱起遥香就准备来个单刀直入。

    顾知攘不想看这胖子的肉浪东颠西倒,用力一推,窗扇扬起一阵大风,吓得大管事于刹那间偃旗息鼓。

    遥香脸上没什么惧色,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一样,想喊人前来捉贼,不过嘴刚张开就被顾知攘手中的饴糖击中,立在大管事怀里既不能动弹,也出不了声音。

    顾知攘蹲在窗框上,和大管事隔着三尺对视,手中纸团一弹,接着便落在他跟前的空碗里。

    大管事将遥香搬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展开纸团问:“什么意思。”

    “家不过半里,回去一看便知。”顾知攘单手抓着窗框上方说,“去晚了可就没救了。”说完向后仰倒,等大管事快走到窗口,已然不见踪影。

    落在云欢院后巷处后,顾知攘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在跟着他,他将身形掩于黑暗处,回头张望,无人。

    恰恰就是这样才可怕,能被他察觉,但又看不出行踪的,陇川城内少之又少。

    除了陇初山上的江霄飞,陇川城内的殷寻醉,再就是些不世出的高人。

    顾知攘摆摆头,宽慰自己应该是多心了。他往前跑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过头,身后只有一片黑暗。

    大管事家房顶上,林敛熙实在受不了房中响动,抽出随身携带着的面纱撕成两半堵住双耳,百无聊赖地嚼着口中的饴糖,因为糖浆熬得太稀,有些粘牙,十指闲不住,不时揉揉脸颊。

    不过房中热浪比林敛熙口中的饴糖还要黏腻,她用手指堵在面纱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微弱,听不清在说什么。

    顾知攘轻声上房,嘴巴隔着掩面的黑布咬住头发,他绕到林敛熙身后,将耳朵贴近,顷刻后,与她齐声说:“喇嘛抡起鳎目抽了别喇叭的哑巴一鳎目,哑巴摘下喇叭打了提拉鳎目的喇嘛一喇叭,也不知是提拉鳎目的喇嘛抽了别喇叭的哑巴几鳎目,还是别喇叭的哑巴打了提拉鳎目的喇嘛几喇叭……”

    林敛熙顺手把塞在耳朵里的面纱拿下,白了顾知攘一眼问:“缘何去了这么久。”

    “等久了?”顾知攘坐在她旁边拱手道,“那辛苦娘子了。”

    “……”林敛熙拿出一粒饴糖塞进顾知攘嘴里,捏着他的下颌,强行带动牙齿嚼了几下,饴糖黏住顾知攘的牙齿,说话比刚才费劲不少。

    顾知攘以手指助力,戳着脸颊,把饴糖推到舌头上,“人……快来了。”

    “嗯。”林敛熙点点头注视着大管事的必经之路,等到看见他进入巷中后,顾知攘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截麻绳递给林敛熙说:“娘子,有劳了。”

    林敛熙单手卡住顾知攘脖颈,幽幽开口,“夫君,再多喊一声,今夜这麻绳绑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你若是喜欢,并非不可。”顾知攘将林敛熙的手移开,“只是为夫我本就身体虚弱,伤不得风,受不了寒,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不得辛苦媳娘子你忙前忙后。再者,若是一朝不慎,娘子守了寡,就算是做鬼,我也做不安生。”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林敛熙拿起麻绳抽了顾知攘手心一下,力度不大,和挠痒痒无甚差别。

    再不行动,大管事就到家了,抽完顾知攘,林敛熙转身往下一跳,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