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稚子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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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蝉》 

    张蝉忘不掉海藏当初的嘱咐,疫病一事终究像个谜团,被包裹在火焰中,至于是否消失殆尽仍是未知之数。

    她和闻昭来到平州的余川县已经一月有余,这里地处偏僻,而且离边境线很近,往来的商贩很多。

    近日都在传又要打仗了,张蝉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听见这样的说法。

    余川县的大夫很少,愿意给穷苦人家治病的大夫更少。

    张蝉初来乍到,接诊的病人一般都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小兵,他们患的也基本都是外伤。她白天留在小木屋里和忘嗔分药材,晚上闻昭将买来的医书典籍念给她听。

    闻昭一边念,她就一边写,她自小学东西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短短半个月,她已经将很多本药典了然于心。

    但是她还缺一位老师,一位真正能传授她医术的老师。

    这日她蹲在门口侍弄药材,见到快下雨了就将东西收回屋子里。忘嗔跑了进来告诉她有一个员外的女儿得了病,病症来得急,想请她上门去看看诊。

    张蝉纳闷,她并没有开设医馆,也没四处宣扬,平时也只是为几个患外伤的病人上药。以她现在的水平,在余川县百姓的眼里应该不会完全信任让她这个瞎子来医治。

    忘嗔拉着张蝉来到李员外的府上,众人见到她拿盲杖的样子顿时大惊。

    李员外见到张蝉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冲着管家骂道:“你怎么回事,让你去请大夫怎么请个瞎子回来。”

    李夫人道:“老爷说的张大夫是临街的那个,你请的这个是个什么人啊?”

    张蝉站在大门外有些尴尬,身旁的忘嗔气鼓鼓地说:“好歹还是个员外呢真没教养,这下雨天的你们请错了人害我们白走一趟,还对我姐姐出言不逊。”

    “嘿,你个小毛孩子嘴够厉害的,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管家说着就要将忘嗔扯过去,正欲动手时张蝉挡在忘嗔前面,她冷声道:“既然是弄错了,我们走便是了。不过你方才对我弟弟无理,你必须向他赔不是。”

    管家见她有眼疾便大声怒骂,“臭瞎子,还挺横,信不信你大爷我......”。,他看见后头是台阶,正想上前将张蝉往台阶下撵。

    话还没说完,就在他的手碰到张蝉之际,一把长刀已经横在他的身前。

    这把刀隔开管家与张蝉的距离,持刀的男子面色漠然,神情令人胆寒。

    管家碰见那把刀时顿时大惊,他被这个不速之客吓得说不出话。

    李员外见到站在张蝉身前的人容貌十分出挑,他手上的那把刀明晃晃的仿佛冒着寒光,顿时觉得此人是个硬茬子,手上的刀兴许还沾染了不少人的性命。

    闻昭停在张蝉身侧,将手中的伞举在她的头顶上。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伞面上,细碎的雨声落进了张蝉的耳中。

    闻昭瞥向他,冷笑一声:“你想试试我这把刀有多快吗?”

    管家脖子一凉,顿时矮了半截。

    “这位小公子,我这府里的奴才方才无理冲撞了这位姑娘。是我管教无方您别见怪,我这就让他向张姑娘赔不是,这刀剑无眼,您还是把刀收了吧。”

    余川县往来的人口里,本地人较少,外地人居多,除了边境贩马的商贩,来往这里最多的就是蛮人。

    闻昭虽然是大周人的打扮,可是他仔细打量着闻昭,发现此人的黑眸里透着的那一点点赤色,那点赤色须得细瞧才能看清。

    李员外恍然想到了什么。

    他走南闯北做生意多年见识过不少人,单从闻昭特殊的瞳色再结合五官,他立刻惊觉此人身上分明是带有北岚人的血统!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不想惹是生非,赶紧蹿腾着管家向张婵赔不是。

    “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让您赶紧进去,小姐咳血了!”,李府的丫鬟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李员外也顾不得家门口的这场闹剧,他正准备往屋里去,听见张蝉突然开口。

    “能否让我为李小姐看诊,或许我能治好?”

    *

    张蝉坐在床榻边,她的手覆在李小姐的腕上。

    她没开口,一旁的李夫人倒是急得不行,忙让管家找别的大夫。

    张蝉没搭理身后的冷言冷语,轻声问李小姐:“李姑娘,你这疼不疼?”

    见她指的地方是胸口,躺在榻上的李小姐立刻点点头,“疼,疼得喘不上气。”

    “几天了?”

    “三天。”

    听李姑娘说话的气息虚弱,脉象急促,说话间连带咳嗽,这些症状都和之前她在慈云寺里遇到的那些病人很像。

    张蝉问:“你可曾去过庆州?”

    床上的李小姐还没开口回答,一旁的李夫人已经将管家请来的大夫带了进来。

    那位大夫把张蝉挤到门边,一边掏出药方,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