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反应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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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蝉》
夜半三更,张蝉在睡梦中头疼欲裂,脑海里的那些声音挥之不去,一遍一遍地钻进她的耳中。
——“太后娘娘为了巩固地位,拉拢朝廷大臣,倒是谋了一局好棋。原来她利用陛下扣留母亲和我永留盛京的旨意,让父亲驻扎边关。她从小就让我跟在太子哥哥身边,可是我将他视作自己的亲兄长,到头来却是为了嫁给他,那将来在太子哥哥的眼里我成什么人了。”
——“兄长是太子又如何,纵使将来你会做皇帝,我也不喜欢兄长,更加不想嫁给兄长当什么太子妃、当什么皇后。”
——“蝉儿,母亲守不住你了,一定要等你父亲回来,让他,让他带你回长平。”
——“只要蝉儿不愿意嫁,父亲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父亲答应你,只要此战得胜父亲就用战功换你回家......”
——“张蝉并非长平侯亲女,她是风尘女子和嫖客生下的孩子,是个弃婴。我当初动了歹念,因为对大夫人怀恨在心,才把两个孩子给调换了,张蝉她根本不是张家大小姐!”
——“张蝉,别怪二娘无情,你毕竟不是张家人,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侯爷走了,你也是时候该偿还这份恩情了。别挣扎了,准备出嫁吧。”
她在梦中捂住耳朵,试图冲出这场被梦魇包裹的闹剧,可这些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向她卷来,企图将她生吞活剥。
她痛苦挣扎着,这些回忆就将她束缚住,越陷越深。
她快喘不上气的时候,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叫停了这一切。
“张蝉——”
闻昭......
张蝉清醒了过来,发觉身旁人的衣袖都是带着潮湿的水汽,屋外似乎又在下雨。
他又是从哪里冒雨回来?
黑暗的空间里,闻昭用手碰掉了她眼角的泪水,他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
“你不在梦里,已经没事了。”
她的手心烫得很,他脸上的温度却是冷的。
她用手指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感受到真实的感觉。
*
清晨张蝉从荣府离开后没有回去,她塞给小厮一点碎银子,拜托荣府的马车先送她前往府衙。
“不知张姑娘今日相邀有何指教?”
张蝉听见声音向来人盈盈行礼,平静道:“聂大人是深藏不漏,没想到平州里最大的药局壹心堂竟是出自大人名下。”
聂桓有些出乎意料,他给身旁的人使了个眼神,示意其退至门外。
他向张蝉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姑娘今日就一人前来,不担心本官会为了隐瞒事实,做出杀人灭口的行径吗?”
“大人不会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毕竟今早是荣大人的夫人派人送我前来,若我在此丧命,难保不会传出什么流言。届时大人即使不在意,大人身后的聂家,还有太后娘娘那边应该会对这些不利的流言有所顾忌。”
这几日张蝉已经将所有的思绪全部捋顺了,她回想起自己听蓝夫人说过太后娘娘的兄长——护国公聂光炤。
他的小儿子是和外室所生,从小不得老国公和国公夫人的待见,那个孩子自小被养在聂家庄子上,十五岁的时候做了裕王的伴读。后来他中举入仕,在盛京任职。后来有人传出,不知他犯了什么错被下陛下放到落梅县做一任县官。
她猜想蓝夫人口中这个聂家的小儿子,十有八九就是聂桓。
只是他身上到底又有什么秘密,为何仅短短数月,这人就能从县官升至知府。
张蝉想着平州大牢疫病一事和聂桓有关,如今壹心堂售卖的延年丹这件事他又牵涉在内,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聂桓不屑笑笑,“张姑娘还真是冰雪聪明,我还以为你会让那位公子陪你一同前来,原本想着若那位公子能来,正好本官也有一些话想对他说。”
聂桓话里充满了弦外之音,张蝉想着他应该是知道闻昭的一些事情,可是闻昭却从未提过他和聂桓之间的渊源。
张蝉顺势道:“大人若有话想对他说,我亦可代为转达。”
“不必。”聂桓拒绝的很快,他走到她身边到了一杯茶,放置在身侧的木桌上时,用手指轻扣了桌面几声。
他道:“姑娘还是别和那位公子走得太近,他身上牵涉的人和事都不是姑娘将来能应对的。”
张蝉并未碰那杯茶,她说:“我亦有我的选择,大人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比较重要。”
张蝉从袖中将木盒拿出,推至声音那方,冷冷道:“这个,大人想必不陌生吧?”
聂桓略略一瞧,冷笑一声,“张姑娘这是又想多管闲事了?”
“我并未说是什么事,只是大人名下那家药铺售卖出的延年丹是否真的能通治百病,延年益寿,想必大人比我更清楚。”张蝉平心静气地说:“大人毕竟姓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