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折翼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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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蝉》 

    “阿蝉,听老爷说你病了,二娘托大夫开的方子,你快点喝,喝完就好了。”

    “她都成瞎子了,咱们还怕她作甚。”

    张蝉在梦里所见之人皆是虚像,耳边仿佛又出现父亲临终前唤她的名字。

    “蝉儿......”

    她烧糊涂了,呢喃道:“父亲,别走。蝉儿答应您,嫁给太子哥哥,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她努力想看清他们的脸,却在触手可得之间摔得粉身碎骨。

    “罗家已经提亲了,二娘已经答应罗老爷将婚期定在二月初二,阿蝉你就好好准备嫁进罗家吧,不要再妄想自己还是长平侯府的大小姐了。”

    “如今可由不得你,太子已经败了,你不仅不是长平侯家的小姐还是个没用的瞎子。你怕是不知道,现在整个侯府都在准备迎真正的大小姐回家,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没用的瞎子。

    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

    张蝉额头上淌着细汗,双手紧紧抓着被角,神色紧张痛苦,她从梦中惊醒之时已是傍晚。

    坐在床边的女子见状喜道:“你终于醒啦。”

    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张蝉下意识地缩在角落。

    “你别怕,我是这家馆驿的老板娘,你可以叫我蓉娘。”

    张蝉摸了摸袖子,发现自己原先穿着的喜袍已经换成柔软的衫裙,身上好像还有一股药酒味。

    蓉娘说:“你的衣服是那怪小子托我帮你换的,你身上的伤也是他让我帮你上的药。”

    怪小子?

    她反应过来蓉娘口中的那个怪小子,应该就是那个少年,也是他将她从县衙带到这里。

    张蝉低声道:“多谢姑娘。”

    女子笑道:“无需多礼,你和他不是夫妻吧?”

    张蝉目光一滞,掩面轻咳了几声。

    “嗯。”

    蓉娘调侃道:“我说呢,若是相公哪会这样。你是没看见,他托我帮你换衣服的时候耳朵都红了。”

    吱呀——

    木门被推开了,女子见进门的人冷着脸意识到自己的冒犯。

    她轻声对张蝉说:“那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就让那小子来告诉我。”

    蓉娘说完转身就走。

    少年来到张蝉床边,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晾在桌边的汤药。

    “把药喝了,已经不烫了。”

    张蝉抬手接过药他手中的药,不经意闻到他袖口处的止血散的气味。

    少年将空药碗放回桌上,坐在桌边开始拆手腕上的布条,解下已经被血污完全浸湿的臂缚。

    张蝉坐在昏暗的灯下,她的脸被映上了一层薄红,在少年解下臂缚的那一刻,她仿佛又闻到了血腥味。

    “你受伤了?”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嗯。”

    她想起昨夜自己手上沾上的血,原来是他的。

    少年向蓉娘要来了烈酒,他咬开瓶塞直接往手腕处血淋淋的伤口上浇。

    霎时,他脸色惨白,额角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他皱着眉将药粉撒了上去,正伸手准备去拿干净的白布条。

    张蝉没看见他这般瘆人的疗伤手法,但她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起身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他听后愣了一下,哑声说:“在你的正前方,往前走五步。”

    张蝉在心里暗数着步子,她觉得他应该伤得不轻,疼得竟连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不确定自己走到了没有,忽然间有一只手托住她的小臂,那人将脚边的椅子往她身边推了一点,她碰到椅子才慢慢地坐下来。

    少年将白布条放在她的手中。

    张蝉接过布条,小心翼翼伸手往前探,生怕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口。

    他也发现她的顾虑,将手腕抬高,去寻她手中的白布。

    “往下缠一点。”

    “嗯。”

    她缠得慢,他也没开口催她,手里的白布条一圈又一圈地缠在他的手腕上。

    待她系紧后,少年便收回了手。

    “多谢。”

    “你怎么知道我叫张蝉?”

    今早在县衙里,那个衙役进门禀告之时,她就有些意外。

    见她又问了一次,少年语气坦然:“那日在茶寮里听那买酒的媒婆说的。”

    原来是在茶寮。

    提起媒婆她就想起自己逃婚,罗家和张家应该会派人找她。

    他似乎看出来她的顾虑,说:“你放心,今早官府已经去罗家报丧,说罗家新娶的大夫人死于山间,尸骨无存。”

    官府已经向罗家报丧。

    听到这话,张蝉不自觉想起聂桓。

    她隐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