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折翼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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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安,总觉得这人身上带着秘密。

    聂桓自称是新到任的知县,可行事却不符合寻常县官的规矩。

    那日她因山匪暴乱,流落山间。他既是奉旨剿匪的官员,却在对她询问之时未曾问及有关山匪的线索,反倒问起除山匪外她是否还曾遇着什么人,又在少年来县衙寻她之时不曾向他索要婚书和户籍,就应允二人离开。

    张蝉凝思片刻,开口道:“是不是那个聂大人已经看出了什么?”

    “嗯。”

    她的手指扣紧掌心,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一早。”

    她听他答得干脆,冷不丁地转过身面对着他。“你已经知道我叫张蝉,那一换一,你也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

    “闻昭。”

    张蝉问:“朝阳的朝?”

    闻昭答:“昭雪的昭。”

    她垂着长长地眼睫,眸底藏着些黯然。

    昭雪的昭。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脖子。在摸到脖颈上的那条红线以后,她抽出红绳,将红绳上的小金蝉解下放在他身前。

    “这个给你。”

    闻昭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她的眼睛清透干净,身侧的袖口还混杂着清苦的药酒香。

    他说:“你不知道我的规矩。”

    她见他不为所动,便一把塞到他的手中。

    “这个不够吗?虽然断了一边的翅膀,但是拿去卖还可以换很多钱。”

    张蝉给他的金蝉是长平侯夫人在她三岁时请名匠打造的,虽然眼下摔坏了一只翅膀,但若是拿去当铺,换来的钱都能在盛京城最好的地段置间大屋。

    “你若后面要跟着我可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你不怕死?”

    张蝉坐在桌边,撑着下巴对着身侧的人说:“不会死的,你不是祝我今后心想事成,万事顺遂吗?那我不想死,就不会死。”

    闻昭玩味地看着她,戏谑道:“你看不见我,不怕我是坏人吗?”

    张蝉唇角轻轻一挑,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你若是坏人,那晚就不会救一个跟你萍水相逢的瞎子。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好人,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我想你应该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闻昭看着手心里那只折翼的金蝉,轻笑出声。

    “你是不是戴着面具?”

    他的手指紧了紧,面具下的眼眸微颤:“为什么这么问。”

    “媒婆,还有蓉娘都说你怪,起初我还在好奇到底是哪里怪。直到昨天你背我回来的时候,我的额头被你的面具硌出了一个印子。想来也是,一个人不管白天黑夜都带着面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吧。”

    闻昭歪头看她:“你问了这么多,也该一换一,轮我问你了。”

    听这人又不正面回答她的话,张蝉有些恼,撇过头说:“你想问什么?”

    “如今罗家已知你的死讯,你为何不回盛京?”

    张蝉有些意外,这人连她是从盛京来的都知道。

    “我无处可去,盛京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闻昭握着金蝉的手微微一紧。

    夜凉如水,窗外点点星辰。

    室内寂静,女子垂散在身后的青丝荡漾在风中,在昏暗的烛火里宛如乌润的黑玉,流转着温和的光泽。

    闻昭刚出房门,就见蓉娘靠在楼梯口的扶手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那姑娘是不是从前皇帝看中给你皇兄的那个......”,蓉娘把玩着指尖的一缕发丝,话语间故作停顿。

    角落中,闻昭抿了抿唇,冷声道:“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蓉娘勾着嘴角,盯着闻昭脸上的面具,笑道:“真不知道吗——”

    闻昭不动声色地抬眼望她,嘴角弯出的弧度让人毛发森然。

    蓉娘刻意压低声音说:“我想说张蝉原先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若太子没败,她可能早就成你的嫂嫂了。”

    闻昭听她提起东宫往事,目光一凝,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哀婉。

    蓉娘从未见过他这模样,连忙说:“师姐逗你玩呢,别生气呀。其实我想跟你说,你明日一早带她离开别走落梅山口。新来的那个县官,他的行事作风像是盛京那位身边的人。”

    “我知道,我打算走水路。”

    “你为了查那件事来到落梅县,那罗老爷新婚当天暴毙家中是不是你……”,蓉娘没说出最后那几个字。

    “这人不老实,自然要付出代价。”

    闻昭冷冷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第二天清晨。

    闻昭和张蝉告别蓉娘,临行前蓉娘将一枚铃铛赠与二人。

    起初闻昭不乐意收,蓉娘见状直接挂在他腰间,说:“这又不是给你的,我是想着张姑娘看不见,这铃铛挂你身上,她听见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