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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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砚山走进前厅,对着陆风长揖到地,陆风赶忙扶住,道:“砚兄弟,你看着好了不少。”

    “先前病气缠身不便向您当面道谢,陆大哥,还请受我一礼。”文砚山执意又长揖一礼,陆风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最受不了这个。

    文砚山直起身子,陆月绕到陆风和文砚山中间,咦了一声,托起文砚山的袖子看他的手腕,说:“你带手串啦。”

    一串紫檀佛珠套在文砚山那玉骨似的腕子上,衬得他肤色更白,青色血脉好像绣在薄薄肌肤下的花纹。

    文知府道:“谢大家来到云州城先去了严华寺,为砚哥儿求了串佛珠,让他珍重自己。”

    “谢大家真是个好先生。”陆月歪着小脑袋,童真言语,她的手落下时,文砚山顺意牵住了她的小手。

    陆月眼角往上看了一眼文砚山,她要是上辈子的年纪,除非她和文砚山成了亲,不然再怎么也不会有如此举动。

    文砚山低头看着他,笑的清雅和煦。

    陆月收回视线,但她现在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一个装着老灵魂的小孩子。

    柳夫人看向文知府,道:“老爷,风哥提拔起来了,咱们该有贺礼相送的。”这话她憋在心里好久了,当她看见文砚山牵起陆月的手时,话儿立马就吐了口。

    这样好的女孩子,留在她家里,她高兴,砚哥高兴,那是最好的事。

    文知府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陆风连忙推辞,文知府说这可推辞不得。陆月脆生生道:“哥,不能不要,你不要,我要!”

    陆风呃了声,笑声填满前厅,柳夫人问:“阿月要什么?”

    陆月怒着嘴犯了难,神态认真道:“我还没想好。”

    柳夫人笑的用帕子遮住嘴,这孩子太可爱了,不知道、没想好这样的话儿都说的理直气壮。文知府点着头,心想这兄妹俩都一派赤子之心,难得可贵。

    柳夫人对儿子说:“砚哥儿,你带着阿月去逛逛园子,说不定走着走着思路开阔了,也就想出来了。我和你爹带风哥去花厅,候着邵将军大驾。”

    文砚山颔首答应,说了句走吧,便牵着陆月沿着抄手游廊往内堂走去。陆月一直看着文砚山袖子下的手腕,道:“谢大家对砚哥哥真好,是不是每个老师都喜爱砚哥哥这样的学生?”

    文砚山道:“谢大家的学问和人品受天下读书人敬仰,他对我好,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非常好的人。”

    倒是谦逊,对谢青云也是真敬重。陆月摇了摇文砚山的手,甜甜一笑,“上天有所偏爱,人也有所偏爱。谢大家要是对每个学生都这样,一颗心剁碎了都不够用。谢大家对砚哥哥好,也是因为砚哥哥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文砚山被说的耳根子发红,唉唉几声,道:“你这张巧嘴,也是上天偏爱才能生成。”

    “那当然。”陆月仰起下巴,发辫扬起,看起来骄傲得意的很。

    游廊尽头是一片结冰的池塘,池塘边岸坐着一只四角凉亭。天朗气清,太阳晒得暖洋洋,她和文砚山站在亭子里,也不觉得冷。

    文砚山望着池塘,道:“夏秋之季,这里的荷花能长到你这么高。坐在亭子里,迎面吹来荷花香,好像泛舟莲荷河。”

    陆月想起孙赖子说的话,谢青云去了和阳大街,问:“谢先生已经回家了吗?怎么不多住几日。”

    文砚山脸上浮现意味不明的笑,道:“谢大家现下住在段家。”

    “段家!”陆月惊讶的捂住嘴,“他会不会被段家的伥鬼吃了呀?”

    文砚山忍着笑意,道:“谢大家为人谦和,可……当老师,是极严厉的。他听说了我的事,觉得段家没规矩,他要去好好的教教规矩。”

    谢青云担着礼部的差事,往好了说是一丝不苟,往不好了说,就是古板教条的好像棺材。上一回,陆月和邵玉搭伙,管着皇家祭祀大典的侍卫调度,见识了谢青云的可怕之处。

    光周礼的舞蹈,谢青云就排了十几日,累倒了好几个,他还是坚守要贯彻古礼,举手投足都要风雅端庄。

    陆月来了兴致,往文砚山那靠了靠,问:“怎么教?”

    “谢大家谢大家说段二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拿着板子,一敲一打纠正段二的步态、坐姿,直敲断了好几个板子。从这些姿势,谢大家想起了跪礼、拜礼,让段二学了几遍,仍是不满意,便让段二在院落里,绕着圈的跪了又拜,站起来,再跪了又拜……”

    文砚山说着再也忍不住了,笑的花枝乱颤,“按照谢大家的习惯,君子六艺都要来一遍。后头的事我无从听说了,因为段二,好久没出府了。”

    陆月噗嗤噗嗤地捂着嘴,和文砚山头抵着头笑个不停。

    这时,相枝端着托盘从游廊走来,见公子笑的脸都泛红,微微睁大了眼睛,又看向陆月那丫头。

    瞧着挺乖巧的丫头,怎么上回端砚去送帖子,送完回来说他再也不去了,陆家妹子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