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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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
文砚山直起腰,看向托盘里两只酒杯,一只青瓷壶。
相枝道:“陆家送来的花生酒,老爷吩咐让您和姑娘尝一尝。”
文砚山和陆月各拿了一杯,细细的品。相枝退到亭外候着。
辛辣在唇齿间荡开,陆月皱起脸,“花生酒,一点花生味都没有。”
文砚山喝完了杯中酒,轻声道:“有的,有花生的香气。”
陆月转着小酒杯,说:“铁子哥冬天酿的酒和夏天酿的酒,滋味不一样,等春天、夏天、秋天的酒酿好了,我都让他给你送一份来,尝一尝四季的味儿。”
“不同的时节有不同的味道,和不同的人一起品尝,风味也会改变。”文砚山垂着眼帘,想着什么,“一切景语皆情语,一切滋味皆心中滋味,古人说……”他忽然停住,不再说了。
陆月靠在栏杆,问:“怎么不说了?”
文砚山将酒杯放回托盘,眉毛抬高,脸上的笑有些尴尬,“阿爹总爱说这些正理,可家里没人爱听。刚刚,我又要讲正理了。”
陆月道:“你刚刚说的很好,我爱听,很有道理,很有 学问。”
文砚山想起母亲念叨的,问道:“阿月,你愿不愿意在府里领个差事?在书房里整理书籍什么的,可以学些道理。”
“我有先生了,我在曹氏族学里读书呢,”陆月皱起眉,“一个先生就够了,再加上一书房的先生,我可受不了。”
曹氏族学……文砚山想起薛盛如跟他讲起,下雪那天,他和府学的同窗们走出魁星楼时,遇见的就是曹氏族学的学生们。
陆月道:“砚哥哥,你写字特别好看。”
文砚山收回心神,听着陆月说出后半句,“可不可以帮我家写对联啊?”
“好啊。”文砚山招来相枝,吩咐他去取笔墨纸砚来,要红彤彤写对联的纸。
不一会儿,相枝和端砚将笔墨纸砚带到小亭,铺好摆好,文砚山一只手拢着长袖,另一只提笔悬腕,问陆月,“你想写什么吉祥话?”
“大展宏图!破浪飞舟!”陆月字正腔圆,话说的气势十足。
九州英才扬鞭跃马,四海豪杰破浪飞舟,横批大展宏图。陆月呼呼吹着纸面上未干的墨迹,拎起一张,喜滋滋的打量着。
文砚山侧着头看陆月看字的样子,好像真能看出门道来。
日光明媚,照透了正红对联,模模糊糊透出一道朝他们走来的人影。陆月举着对联的手挪到另一边,看见走来的那少年人,愣住了。
这不是那个虎年虎路的倒霉蛋吗?
薛盛如和文砚山说好了,也来参加文家这次的小宴,借此向邵将军告罪。少年心气极高,一想到再见邵将军就心神煎熬。
他要先跟文砚山通个气,让砚山帮他说几句好话,正往莲花池这边走着,他远远看见亭子内的文砚山和另一个陌生小姑娘,两人说笑亲近非常。
距离越近,薛盛如的脚却好像突然间灌了铅,他不敢置信地抬起一根手指,指着亭子里的女孩子。
“你……”薛盛如的脸色骤然变青。
陆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闪到文砚山身后,这心怀鬼胎的模样,分明就是那天的女劫匪!
“你!”薛盛如提高了声音,错着牙道,脚步加快一步步咚咚有声,饱含着怒火。
文砚山张开胳膊护住了身后的陆月,纳闷地问:“阿满,你这是怎么了?”
薛盛如冲进凉亭,直直地扑向文砚山身后的陆月,陆月又跳到别处,文砚山挡住了薛盛如,薛盛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手指头钢筋似的戳着一脸心虚的陆月,“你这个小贼、匪徒、泼妇、妖女!怎么在这儿!你过来,你过来!”
文砚山死死挡住了薛盛如,问:“到底是怎么了?”
薛盛如额角青筋狂跳,“她,抢了我一身家当!”
文砚山更困惑了。
陆月那点微不足道的心虚收拢起来,十分无赖的回道:“我抢你什么了,你说说看,我到底抢你什么了?”
薛盛如哽住了,他说不出口,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口,他的腰带、荷包、翡翠扣儿、丝绦,这说出去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