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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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我去学院中心的舞台看看吧,就当是……这场旅途的终点。m.sanguwu.cc”

    大学总喜欢用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举办庆典,在尤利安的印象中,学校中心广场的舞台从未被拆下过,那块被聚光灯笼罩的小地方,总是蓄势待发地,准备迎接任何人的登台演出。

    纵使音乐庆典并未开始,这座星光璀璨的舞台上,也有不知名乐队在演出。

    鼓声如雷,贝斯低沉轰鸣,暖色灯光从舞台漏出,慷慨地洒在台下的观众身上,为星期日那张本就好看的脸上更添了分柔和。

    尤利安的注意力没有半点放在舞台上,他对音乐的兴趣就跟他在其上的天赋一样,在他眼中,音乐只分为两种,不难听和不能听。

    相较于音乐,他更在意自己身旁的人。

    他用余光打量着星期日,仔仔细细端详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想从上面找出什么呢?是相同还是不同?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单从外表上来看,对方确实与他记忆中别无二致。

    终归是不同的。

    他需要跨过的,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尤利安不再看他。

    幻境再美好也只是幻境,他已经放任自己在虚假的美好中沉迷太久,也该结束这一切,回到冰冷的,令他手足无措的现实了。

    可是……该如何面对呢?

    以往熟视无睹的死亡变作横在两人间的刀山火海,不可触碰,不可逾越。

    他可以辩解杀害知更鸟的是他的镜像,他想象星期日也能理解二者的区别,可理解和接受之间,看似触手可及,但那点微末的差距,可能是他们花一生都无法越过的。

    知更鸟对星期日有多重要,他是最知道的。

    唯一的亲人,最亲近的妹妹,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人……尤利安承认自己很羡慕她,这羡慕中,也曾混杂着几分嫉妒。

    他羡慕知更鸟有可以依赖的兄长,又嫉妒对方好似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收获无条件的爱,更不理解她为何不愿留在匹诺康尼,执意前往更高更远的星际,为注定会死去的普通人歌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讨厌知更鸟,更不代表他希望看到对方死去。

    在收到知更鸟受伤消息时,向来冷静端庄的橡木家系家主是如何失态,尤利安再清楚不过。

    如今却是死亡——更遑论这死亡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

    似乎是个无解的难题。

    他不愿面对,可惜世事不遂他愿。

    ……听完这首歌就走吧。

    乐队唱着乱七八糟的歌词,以往这样的歌曲,总能把尤利安催眠得昏昏欲睡,可如今他心事重重,没有一丝倦意。

    台上乐队活力四射,台下观众热情回应,唯有这一方小小的阴影里,安静诡异地弥漫。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乐队致谢,观众离场,尤利安贪恋这份暴风雨前最后的安静,犹疑着不愿开口。

    反而是星期日打碎了他的自欺欺人。

    “知更鸟曾说,她希望有朝一日回到母校,能登上舞台为大家献乐,可惜她的日程安排十分紧凑,下次回到匹诺康尼,怕是要等到谐乐大典开幕。”

    “会有机会的,只要知更鸟小姐有时间,这座舞台随时为她开放。”不管这座舞台上原本预定了谁的演出,只要知更鸟想,都可以只成为她一个人的舞台,不是因为她是享誉寰宇的大明星,而是因为她是橡木家系家主的妹妹。

    “所以,尤利安,知更鸟现在怎样了?”

    ?问他吗?

    不管什么时候,星期日应该都比他更清楚知更鸟的现状。

    尤利安侧身,疑惑地看着他被暖黄色灯光揉碎的瞳孔。

    “知更鸟小姐现在应该在其它星系举办演唱会,并无大碍。”

    回应他的是一道轻轻的叹息声,似是失落,似是怅然。

    怎么了?

    尤利安开始坐立难安,惊疑地审视自己的记忆。

    在这个时间点,知更鸟确实是在银河间巡演啊,他应该,没有记错啊。

    为什么要叹息?是他的回答有什么不对吗……

    即使明知眼前不过幻象,他的情绪依然能被轻而易举牵动。

    “在你的世界里,知更鸟现在如何了?”

    尤利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在他的世界里?

    他强颜欢笑,试图糊弄过去:“不太清楚,我与知更鸟小姐并无联系,她的现状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果然会选择逃避啊。”星期日以一种温柔到近乎怜悯的眼神望着他,“尤利安,你分明早就知道,这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可你一开始就选择对我隐瞒。”

    “而在我戳破这一点后,你依然不愿说实话……是因为不能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