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骨肉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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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黑色的蛇从发簪上爬下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蛇形簪上的“蛇”是真蛇。之胖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和黑蛇保持距离。
这条蛇长着一双浅蓝色的竖瞳,尾巴处有一点点白,细细看去倒挺好看。
它颇为丝滑地游上了张贺萍的胳膊,老人原本也被这蛇吓了一跳,可对上那双蓝色瞳孔时,心里的恐惧又莫名消失了。
蛇的尖牙咬住了杯盖边缘,毒液顺着牙齿注入其中。姜泠不知什么时候半跪在张贺萍身前,神色温柔。
如果不是她手上的短刀划开了老人的指尖,众人几乎就要以为她转行做心理咨询师了。
十指连心,指尖血滴进杯盖中,和蛇毒混在一起,盖中登时散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骨洞中的半截肋骨原本静静躺在她手边,现下被这道白光一闪,消失了。
“妈?”陌生的声音在众人中间响起,老郑看清楚突然出现的人时,差点没脱口而出一句国粹。
年轻人穿着十二年前出事时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脚下蹬着一双黑白相间的帆布鞋。他看向老人时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可那副腼腆的笑容却和邮箱里的照片一模一样——这是陈怀乐。
“乐乐?”老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她那双发黄又干瘪的手犹豫又犹豫,颤颤巍巍伸出去,直到摸到年轻人的面庞时,才算松了口气。
“这算不算真的见鬼了?”之胖小声跟凌岓说。
“不知道,可能是科学还不能解释的现象吧。”凌岓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多少有些瞠目结舌。
“我觉得,我们留在这里不太合适。”卫斯诚看母子俩和陈怀蓉泪水涟涟的样子,觉得他们这群人属实没有眼色。、
“那个,那我们先,先出去找点饭吃。”老郑拍了拍陈怀乐的肩膀——是真人,能拍到!
张贺萍本想挽留,众人推辞着拒绝。出门前,姜泠对陈怀乐说,“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必须离开。”
陈怀乐看着姜泠,点了点头,“谢谢。”
外面热得人发昏,火锅店的冷气吹得人头疼,红油锅咕嘟咕嘟冒着泡,肥牛卷下进去好久了,桌子上的人却迟迟没有动筷。
“多吃点,多吃点。”张贺萍不停夹菜,陈怀乐面前的小碗很快就堆地和小山一样了。
“我不饿,妈,你吃,你吃。”他看着眼前的食物,又看着头发花白的母亲,眼睛酸涩,却没有眼泪可以流。
“这么说,就算他活过来了,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吃饭喝水睡觉?”
另一家店里,之胖刚把一盘吊龙涮进锅中,嘴上还不忘问姜泠。
“对。”姜泠的回答一如既往干脆,能不多说绝不多说。
“不仅如此,他还只能在这儿待一天,一天之后,无论愿不愿意,他都得走。”卫斯诚不爱吃辣,盛了满满一碗麻酱。
“姜大夫,这是什么原理呢?”老郑看着姜泠,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
韩谦放下筷子,满脸好奇。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医德问题了,他也想知道姜泠怎么能大变活人,让陈怀乐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姜泠实话实说——她确实不知道。从她记事开始,师父就教给她这些,其中原理,她也不清楚。
“额,这个也不是活见鬼。”卫斯诚试图解释,“这其实也是一种科学,你说是吧姐。”
“嗯。”姜泠想了想,挤出一句,“是科学,但可能现在的科学水平还解释不了。”
凌岓闻言,眼皮跳了一下。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一碗冰粉下肚,他只问出一句,“明天之后,陈怀乐会去哪?”
“不知道。”姜泠摇摇头,“但这里不是他的归宿。”
“弥补完遗憾之后,他会和普通的逝者一样,去该去的地方。”姜泠想起师父提起过的海,心下一片茫然。
“唉,人活着哪能没有遗憾。”之胖不知想起什么,只自顾自感叹着,“有的事情,活着做不了,死了没机会,再重来一次,怎么弥补啊?”
饭后,张贺萍硬拉着陈怀乐去商场,买了好几身新衣服才算作罢。
江水粼粼,陈怀蓉和陈怀乐一人一边搀着张贺萍在蓉市的滨江大道边散步。
十二年没见,张贺萍心里有无数话要说。她在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外出打工了,对于儿子的成长,她错过了很多亲眼见证的机会。
但即便如此,谈起陈怀乐的喜好、小时候的趣事,她仍旧如数家珍。
“都是妈妈不好,那个时候把你和婆婆放在老房子里头。”张贺萍在那次灾难后,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却于事无补,“要是早一年把你带到广州,就没得这些事情了”
说起婆婆,陈怀乐眼睛一酸,“妈,婆婆后来,救出来了吗?”
“没有。”张贺萍摇摇头,记忆里的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