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坦诚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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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昕思虑片刻,说:“信纸你收着,名单我也收着。我们各自都有软肋,扯平了。”

    邵海笑了笑,说:“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王家。”

    “当然。”卫昕喝着茶,说:“邵令史,大概是有扳倒王家的妙策?”

    邵海看着她,眼光流转,说:“张依,叫令史多见外?我们是朋友。王器就是关键。”

    卫昕故作惊讶,说:“王器不是板上钉钉的事?王器一死,不就断了他老子的半条命?”

    邵海不言苟笑,说:“我收到消息,王园让李固寻找一个与王器想像的男子,替代他受刑。”

    卫昕笑着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王园怎么敢呢?”

    邵海光明正大,问:“云舒,你钓鱼钓得过瘾吗?”

    卫昕摩挲着茶杯,说:“日子大概是定了吧。”

    邵海沉思片刻,说:“我匿名递个消息给锦衣卫指挥使陈吉。”

    卫昕摆摆手,说:“陈吉是窦太后的人。那个大理寺卿吴升两袖清风,比较靠谱。”

    邵海说:“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卫昕举着茶杯,说:“合作愉快。”

    邵海的杯子与她一碰。

    十一月五日。正三品左右卫大将军兼正二品中书令宇文沪平定东闵贼寇会金城复命。周朝的中书省是掌参议表彰,草拟诏敕及玺书命册等。中书令是官行宰相职,左右卫属南衙禁军。

    马蹄声震耳欲聋,大群人马乌泱泱一片,鲜艳的旗帜上面写着:宇文,旗帜迎风飘扬。铠甲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上面残留着点点血迹。他们从尸山血海中洗礼。

    宣景帝率文武百官在广莫门迎候。宇文沪看见皇帝,下了马,双手抱拳说:“臣宇文沪参见陛下。”

    皇帝搀扶他起来,说:“爱卿请起。”

    宇文府。

    宇文沪换了衣服,一身宝蓝云缎锦衣,黑靴金冠。他身长貌伟,细眼长髯,威风凛凛。

    宇文泰向前施礼,说:“孩儿见过父亲。”

    宇文沪在书房里翻阅书籍,看了他一眼,说:“起来吧。我在外出征,听说你做事勤勉,认真踏实,为父很欣慰。”

    宇文泰有些许紧张,说:“谢父亲赞赏。”

    宇文沪眼神一冷,说:“不过……”

    宇文泰冷汗突冒,不知宇文沪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有心仪的人?”宇文沪慢条斯理地问。

    “父亲,我和她是偶然结识的,我……”宇文泰认真解释道。

    宇文沪冷冷地撇了他一眼,说:“黄金案和白玉案到此为止了。你不要过多涉入其中。那个张依……”他停顿片刻,说:“她要是身家清白,温顺贤淑,你喜欢便纳了吧。为父已经帮你择了一门亲事,是建城梁家的女郎,梁怡。你的正妻人选,只能是梁怡。你明白了吗?”

    宇文泰脸色苍白,说:“孩儿明白。”

    宇文沪转过身,说:“惟士今日回来吃饭。你忙于公事,就不必来了。”

    惟士是宇文家的三公子,宇文泰的三弟,宇文恒。

    三弟,和他的父亲,以及母亲才是一家人。

    他是个外人。

    宇文泰强忍心酸,向宇文沪行礼,说:“孩儿告退。”

    戍时。卫昕下了差,和邵海走在路上。

    邵海看着城门,说:“我在城内给你找了一个住处,要不要看看?”

    卫昕耸耸肩,说:“暂时不用。那些流氓不都给官府抓走了吗?”

    邵海左顾右盼,说:“换吧。那个地方租金便宜,但也耐不住流氓猖獗。”

    卫昕点点头,说:“有没有租金便宜一点的?你再帮我物色物色。”

    邵海斩钉截铁,说:“有一个地方,租金200文。地方潮湿,长期没有阳光,金城多雨,官沟不通,雨水就会倒灌。”

    卫昕摇了摇头,说:“那还不如在竹林寺呆着呢!”

    邵海笑了笑,说:“你那地方漏风漏雨,现在成了宇文泰的重点关注对象!”

    卫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卫昕和邵海告了别,她回到竹林寺。

    她下了一碗面,放了鸡蛋,和一些青菜。卫昕吃了几口,洗了碗。

    卫昕看了看外面,夜色朦胧。她锁好了门,前几日的遭遇,让她心有余悸。

    盆倾耳双聩,斗暗目四眩。[1]

    风雨晦暝,四周沉闷。卫昕感觉秋意甚寒,她生了火,然后给自己搭了张薄被。

    暖意逐渐升温。

    她正在看着《玄怪录》[2],正在翻开杜子春篇,一阵敲门声响起。

    敲门声冗长,寂寥。卫昕不耐烦地放下书,问:“谁?”

    门外没有说话。

    卫昕感到全身发冷,她快速地扫了一眼桌面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