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坦诚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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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她通过门缝看不清什么。

    她正准备转过身来,敲门声再次响起。

    卫昕拿着扫帚,打开了门,然后举着蜡烛,看到一个人。

    那人穿着象牙白暗纹长袍,全身滴着水,看上去犹如一只从淮河里爬出来的水鬼。

    卫昕举着蜡烛就这么看着他。

    宇文泰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他看上去黯然神伤。

    卫昕看了他一眼,说:“公子。你不是说这几日要回宇文府吗?怎么在这儿?”

    宇文泰神情茫然,说:“他们不需要我,我在那个家,就是多余的。”

    卫昕听着他的话语,想着他本来就是多疑敏感的性格,说:“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宇文泰径直进去竹林寺。

    卫昕关上门,给他递上干净的毛巾,倒了一杯热茶。

    她走到桌前,把书放回书柜,问宇文泰:“你吃过饭了吗?”

    宇文泰摇了摇头,表情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宇文泰来到桌边,找到位置坐下。

    卫昕斟酌,宇文泰可能是与他的父母闹别扭,说:“你把衣服换了,披上这件薄被,一会我洗了,放在竹杆上。”

    她把薄被递给了宇文泰。

    宇文泰把衣服换了,披上薄被。

    卫昕在锅里下了面条,青菜,还有一些馄饨。

    她把面放在宇文泰面前,宇文泰心不在焉地吃着面条。

    卫昕敲了敲桌面。

    宇文泰看着她,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杂念。

    卫昕托着腮,说:“你是和父母闹别扭吗?”

    宇文泰眉头紧锁,说:“我父亲没有留我吃饭。”

    卫昕奇异地看着她,她的神情表示:就这?

    她撇撇嘴,说:“不至于。你可是宇文泰,你是御史大夫兼金吾卫中郎将。这外面乌天黑地,下着雨,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宇文泰笑容僵硬,说:“云舒。我的父母都不喜欢我。兄长病逝前,他们一直对兄长寄予厚望;兄长故去了,他们把眼光放在恒弟身上。”

    他低下头,难过地说:“他们永远忽视我。我小时候常常想,要是我和大哥,三弟同时掉在河里,只能救两个人的话,他们大概只会救朝哥和恒弟。他们不会选择我,不会的。”

    宇文泰的兄长宇文朝,字鹤微。他在青龙十六年因为肺炎病逝,留下一个美丽的妻子,与一个幼小的女儿。

    卫昕沉默不语。她默默地收拾碗筷,将宇文泰的衣服洗净                                                ,搭在竹杆上。

    宇文泰看了看她,说:“我到时送个薰笼过来,到时要是天气变冷,你也可以薰一下衣服。”

    卫昕客气地说:“不用了。我地方小,放不下薰笼。”

    宇文泰思绪恢复,说:“我派人监视你,是有缘故的。”

    卫昕转过身来,眸光微动。

    宇文泰笑意加深,说:“我们坦诚以待。”

    卫昕将衣服晾好,正襟危坐,说:“你想报官吗?”

    宇文泰不置可否,说:“我想听你说。”

    卫昕的声音如同泉水一样通透,说:“我的确不是张依,但是我必须是张依。这是我的选择,是我唯一的选择。”

    宇文泰点头,说:“卫炎的事情,我看过卷宗。”

    卫昕等着他的下文。

    宇文泰继续说道:“卫炎和前金吾卫大将军李魁的秘密书信,你知道有多少?”

    “哪有什么秘密书信?只不过是老友几个谈谈诗词歌赋。”卫昕的话语如同山底的幽兰,清雅淡然。

    宇文泰摇了摇头,说:“那叫作结党营私!”

    卫昕立马炸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笑话!往高处说,南疆的情态你们又能知道多少?那些农奴住在臭水坑旁,猪圈一般的家,他们骨瘦如柴,面黄肌瘦。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个个锦衣玉食,天天醉生梦死!你们玩女人,闻脂粉香气;结权贵,数绫罗绸缎;干坏事,刮民脂民膏!”

    她喝了口茶,继续说:“我和父亲想解放农奴,恢复生态,治理环境。在那些达官贵人眼里,就是不合潮流!我的意图很简单,我只是想查清楚那些人都有谁,是谁害得我父亲这般下场!”

    宇文泰一本正经,说:“为什么要拒绝与我们家联姻?”

    卫昕实话实说:“我根本就不想成亲,父亲尊重我的意思。那时候,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

    宇文泰微微眯起眼,说:“你接近我,到底是何居心?”

    卫昕说:“我要报仇!借刀杀人。”

    宇文泰说:“你以为我会手下留情?”

    卫昕微微一笑,说:“我要回南疆,没有人可以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