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判人心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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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毫不怯场。
这一人仿佛有千面,面面不同,面面俱到。
只这样说话做事,不免太累人。
“那你想是,怎么对待我呢?”季姝好奇。
她想不出来,也瞧出不出来小傅臻的刻意为之。
只有天才,才能凡事都做得出色吧?小季姝略有羡艳。
“对你?以诚待人,足以。”小傅臻两颊飞红,挪开了眼,学着大人将双手背在了身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想要去摸腰侧的玉扇,却摸了个空。
小季姝眨巴着眼,肉肉的圆脸上一派稚气,诚声问:“你在找扇子吗?刚刚在书房时,你递给我扇风了,我嫌手累,又见你读书认真,就放在桌上。外头是太热了,我们回去吧?”
傅臻一顿,迈开了步子,走在了前头。
小季姝快步跟了上去,没一会,就超过了他,还频频往回望,依旧习惯刨根问底:“为什么对我是如此?对别人又是那样,是有什么原因吗?”
傅臻默默加快脚步,道:“因人而异的关键,就是知己知彼。老爷子喜欢我,我锋芒毕露些,他也只会觉得我可爱可亲,但若对着我那大伯小叔如此做派,他们可就睡不好觉了。”
“噢噢噢原来如此。”
傅臻自幼学习为官待人之道,到如今对人性便积累 了不少见解、想法,可同老师父母提及,又怕露怯,眼下瞧小季姝感兴趣,恨不得将满腔“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人性混沌”的大道理说出口。
他缓了缓,正要从“性善论”与“性恶论”之争讲起,却见季姝蹦蹦跳跳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出口的话便成了:“你想吃些什么?今日厨房做了枣糕和藕粉。”
小傅臻自我唾弃的同时,又深觉,自己的确是学有所成。
*
小季姝似懂非懂,如今的季姝却是运用自如。
如今的傅臻,并未对她以诚相待,她初次见面便发觉了,却迟迟不敢承认,只将此归咎于多年未见的陌生。
眼下,她承认了,看透了,还是无能为力,却又不愿见二人彻底疏远,于是便干干地配合了几句。
“那我便装作你的侍女,一起混进去吧。”
“不妥,我不用小厮女使,他们都清楚并习以为常的。”
“既然如此,便声东击西,你在前头,我趁机乔装混进去。”
“太守府邸,戒备森严。”
“那该如何行事为妥?”
“我也不知。”
俩人瞧了对方半日,季姝眼睛一眨,笑得眉眼弯弯,傅臻也淡淡一笑。
只要有心,只要用心。
八年,便只是八年。
季姝同样也承认,好不容易才重逢了,她不愿见自己和傅臻日益疏远。
“小季捕快,我把茶水给你热热后,再送回来吧?你瞧,这茶饮都冷了。”茶摊上客人走了几位,女摊主便有了闲心来打趣,“果然不是来我家喝茶的,是约客碰面的。”
季姝也坦荡:“是啊,红姐,最近我忙得很,连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呢。”
这句话一出,她便自觉不妙。
红姐朗声大笑:“忙里偷闲,我是过来人,明白的。”
傅臻举杯,呷了一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瞧,翘起的嘴角有旧日之姿。
季姝想了想,便也不再解释。
无论当初,他的那番表白,是真还是假,他们这样一对正值年龄的男女走在街头上,也无人会觉得他们是清清白白。
世人皆是如此。
只要是一男一女,不管是未婚还是已嫁,就算年岁差了些,只要不是一人耄耋一人牙牙学语,就会有让人编排、猜测的余地。
可既然是善意,而不是恶意,她又何必为自己辩个面红耳赤呢?
季姝定了心,于是也朝着傅臻展露一个笑。
“小姝,你……”他摇摇头,没有继续道下去。
季姝也没有追问。
俩人喝了茶,又聊了话,总算定下了法子,混入太守府邸。
这是,晚霞如火,倾光而下,落到桌面那小小“十”字上,便是金黄一块。
亮得纯粹,亮得逼人,亮得她眉眼一晃。
季姝霍然起身,对傅臻急声道:“我去一趟城郊曹家。”
“是?”傅臻也跟着起身。
“牡丹金还在曹家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