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贵人”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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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快抓不到偷心贼》
二人藏在了巷口一侧的夹缝中,前方拐角处,有七八人相继经过。
这几人的衣着打扮并不统一,步子摇摇晃晃,神情无所事事,乍一眼瞧,像是走街串巷的寻常百姓,可有哪家的普通百姓敢往身上藏开过锋的剑呢?
盯着那些人袖子间奇怪的凸起,季姝挑眉,却不惊讶,那位口是心非的太守大人是一定要杀了她的。
虽然方才在书屋楼阁内,俩人都虚以为蛇,一人装得慈善和蔼,一人摆出莽撞愚蠢样,但到底,都没把自己忽悠了过去。
只季姝先逃一步,绕开了李宅的院子,溜到了这样一处不起眼的夹缝中藏起。
若是李太守府内的护卫杀了她这个小捕快,那便是给人留下了话柄,正如他亲口所言,是得不偿失。
但,只要她是死于外头流民刀下,便无人能追责到这位太守身上。
眼前这些魁梧大汉,应该便是李太守私养在外头的打手、死士。
见一人似乎要偏过头来望,季姝低头后退了半步,胳膊却撞到了傅臻单薄的胸膛,耳侧有他闷沉一声呼痛。
她侧首,无声地说了抱歉,后知后觉自己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他的手腕。
很细,像是只在骨头外套了薄薄的一层皮,很凉,让她轻而易举地便想到了,夏天盛着梅子汤的陶瓷碗。
季姝松开了手,刻意将这瞬间的暧昧,用含歉的一笑模糊带过,随后转过头又冷静地观察着外边
傅臻垂首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盯了许久,久到季姝的声音再次响起。
“人都走了,我们该离开了。”
“好。”傅臻浅浅一笑。
他们藏身的夹缝,居于李府和一位高官府邸之间,从一端走到一端,便到了另一条巷子。
望着眼前熟悉的两座高楼,季姝略有恍惚。
她熟悉渝州城内每一处角落和街道,却到底没有用双腿亲自丈量这土地上的每一处,她不知,甚至从未想过,那片在清音楼和金源坊外绵延百米的绿意,来自于李太守的府邸。
“小姝?”傅臻唤她。
季姝才想起,傅臻是一无所知的被她拉扯过来的。
街道上人声、马声混杂。
季姝原本想溜进清音楼,却又担心给绿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带着傅臻走向了先前她同曹平谈话的角落。
这处角落不引人注意。
她言简意赅地将发生在书屋内的一切告诉了傅臻,后沉了一口气,才极其郑重地道:“傅臻,或许,李太守知道你的存在。”
也就是说,有人会清楚,当初的傅家子仍留于世,也就是说,傅臻并不安全。
一来是,先帝的指令是傅家全体男子无论年岁,皆应被除以极刑,而傅臻却逃过此劫,可谓是抗旨不尊
二则,若当初傅家私铸一案是有人蓄意陷害,那人必然不会眼睁睁看傅家子留于世,斩草除根,是一个最显而易见的道理。
所以,最好让将傅臻藏到一处鲜有人知的地方,让他避过这阵风头,再回到渝州城内。
季姝正想着,该如何同他提起这件事。
可傅臻却还是笑,他眉眼弯起,那泛红眼尾的几分无奈,或许是不经意流露的。
“小姝,我没死。只要我没死,总有人会知晓我的存在。”
季姝闭上了嘴,忽然想起傅臻还是叫作傅臻,他没有改头,也没有换面,虽藏身于鱼龙混杂的清音楼,却也未曾和外头断了联系。
她觉得自己有些傻。
白白担心了傅臻许久,可人家却早想明白了事。
但——
“傅臻,关于八年前那场私铸案,你知道多少?”
她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傅臻关于私铸案的细节,明明这个当事人才是渝州城内最清楚八年前的幸存者。
“小姝……”傅臻又做出那派神情。
季姝先一步打断他:“我知道,你或许不在意。但我在意,我不会放弃,这你也早知道了。”
傅臻的言语沉默了,一双眸子却没有沉默,担心,痛苦,自责,不安,这些陌生的情绪不协调的在这双眸子中翻涌,将没有说出口的话,全部告诉了她。
他的眼太澄亮了,就和她一样,都很难藏住事,季姝想。
也是,作为傅家最得意、最受宠的小公子,他怎么会一无所知?
然后她便软了语气,问:“傅臻,你服软吧,向我低一次头。”
反正,傅臻常常迁就她。
八年前就是这样。
小傅臻说她单纯,说她天真,说她这样很好,反正她就是这样,没必要改,如果她做错了事,他会理解,先在心里头原谅了,再告诉她。
所以,再迁就她一次,在八年后。
她就是这样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