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威胁?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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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色。
听到此处,杏子也睁大了眼,是觉察事情来龙去脉后的惊慌。
那人是张扬的,正如身上的红衣和他在院子里头随手放的火一般,是极其耀眼的颜色,他将恶意表露在了明面上,是真正百无禁忌的恶人
“那人想把这个府邸里头的人都一把火给烧干净了,他想杀了我们所有人。”许二小姐胸口剧烈起伏着,自她出生以来,那个夜晚,是她离死亡最近的时刻,也因此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她无论如何都难以维持平静,只正常且清晰的叙述都显得困难,“但当然,一把火怎么可能把所有人都杀了?”
“小姐……”杏子的叫唤又颤又抖,她也想到了今日的场景,还想到了今早小姐对她说的话。
许玫叫她随便找个由头离开李府,然后别回来了,当时她还奇怪,现在却模模糊糊地懂了。
面对死亡的威胁,无论换做谁,都不能安然处之。
许玫冷笑,分明是一个嘲讽的笑,可因这惨白的脸色,这个笑容也带上了凄惨的意味:“他往这府邸里头的井投了毒,谁知道下了什么毒?总归是有人先死了,这才被发现了水有问题。”
只那人不了解,府中的主子嫌井水又涩又苦,日常饮用都是从城外引来的泉水,这才没有毒死目标里头的几人,而只是死了几个下人。
可府内当主子的,谁不知道,这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井水都是连通的,若是李府中的井被人投了毒,那渝州城内的百姓呢?他们可没法子喝到城外的泉水。
许二小姐不解季捕快为何突然换了问题,只挑着秀眉看向了这屋内最熟悉的人。
杏子小心打量了她一眼,才开口道:“太守大人知道这件事后,就立刻请了城中的几位大夫,往井水中投了能对冲毒性的草药,应该已无妨了。”
原来是担心旁的无关紧要的人。
事情说出口后,许二小姐也不急了。
那日事情发生后,她心知不会是无缘无故,便派了从家中带来的仆人打听,可都没有结果,直到又一日,她去找长姐讨要些零花钱,门还未进,便听见了姐姐同姐夫的议论声,这才猜到了因果。
李家被泼天富贵迷了眼,可李家的富贵和她一位出身许家的二小姐有什么瓜葛。
长姐过得再好,顶多也只是给她添几抬嫁妆。
而几抬嫁妆,许玫不缺。
沉默片刻后,季姝问:“见过那人真实面孔吗?”
其实季姝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不抱期待,下毒、纵火,这一件两件事,都是可以偷摸地做,接着当旁观者,静待“成果”。
可许二小姐回答了,很详细,季姝还是没有惊喜,或许由于这个答案她早有预感。
许二小姐向来尊重美人,哪怕这美人是个黑心肝的美人,她也还是很尊重且客观:“很漂亮的男孩子,大眼翘鼻,年纪不大但极其突出,耳上有一排镶金镂空的坠子,脚踝上系着红绳铃铛。”
季姝心一沉。
“那个漂亮的小疯子……”许二小姐有着和季姝一样的感慨,却是不同又相似的经历。
“他杀人放火不成,还非要大张旗鼓地来挑衅了。”
李府火势刚熄时,几处已成了废墟,几处幸免,但所有人都聚在了一处,围在当家人李太守身边,许玫自然也是。
那小疯子就是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身红衣晃了如惊弓之鸟的大伙的眼,
有人问他来头,他就直白地说,是为了杀人灭口。
有人咒骂他,他只是笑着,仿佛被指着鼻子骂了祖宗十八代的不是他本人。
“他只说了一句话……”
原话是什么,许玫当然记不住,但大致意思,她没有忘,"他给了两条路,反正都是死。”
一条路,是自己动手,一条路,是他来动手。李家人自然不会选前一路,于是井水里头就被无声无息地投了毒。
“我是有多傻,才会巴巴地留下等死呢?”
季姝先一个问被解决了,但她却没有因此而轻松丝毫,她思索了许久,那双亮亮的大眼中有眸光流转,再定眼瞧向许二小姐时,只说:“许二小姐,我会助你离开渝州。”
“嗯?你不需要出城了?先前不还火急火燎地找我合作,‘共赢’还是你说的呢。”
“你说的那人,我认识。”季姝直白说,“他的目标中,还有一个我。”
许二小姐幽幽地呼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