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一眼雍容华贵的海贵妃，脸上无甚表情。

    片刻后，汀兰，双手捧着一枚金色令牌，递给花如绣。

    “居然是免死金牌！”海贵妃惊呼出声，“皇上居然将它赏赐给了你！”

    免死金牌是皇帝赐给功勋极高重臣的封赏，世上仅有一块。开国至今数百年，此物也只由太祖赐给过陪其打下江山的谢氏——镇国公，镇国公去世后，先祖才收了回去。

    萧天凌依然笑着，可眼角眉梢毫无笑意，浓浓的眉眼带了三分狠戾：“花如绣，若是今夜汀兰和谢晏川你只能保一个呢？”

    花如绣脸色蓦地煞白，他从来都唤她阿绣或者皇后。

    泪水终于在眼眶里凝聚，她低哑出声。

    “萧天凌，汀兰入宫至今没做错过任何事，你不能定罪。”

    “朕若想定一个奴婢的罪，何须管她有没有犯错？”他齿寒，呼出的气更寒。

    花如绣心上痛楚，“你就不怕言官的笔，不怕百姓悠悠众口，不怕史书上留一个昏君暴君的名号？”

    萧天凌睨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刺骨：“那又如何？”

    花如绣哑然。

    自打他登基，一直以民为本，待人和煦，宫人犯了错也不惩处，又做了许多利民利国之事，获得了仁德贤明的美名。

    可他却说：“那又如何？”

    如果入宫是第一错，那么看错萧天凌便是她第二错。

    若有下辈子，她不想再见他了。

    殿外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忽而一阵狂风把殿门刮得啪啪作响，雪花与呼啸风声顺着门缝飞卷而入。

    霎时，屋内彩灯尽灭。

    打更声响，冬至已过。

    “娘娘殁了！”汀兰撕心裂肺哭喊道。

    灼灼花如绣，最后成了一朵枯萎的花，埋在了一个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