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重生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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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城骤雨,雾湿灯笼。m.baijiawenxue.com

    花如绣静静躺在木板上,一双眼睛闭着,看不到平日的美目流盼。

    倏然,一道心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姑娘,快醒醒,在这里睡着会受凉的!”

    姑娘?

    似真似幻的云雾里,她看不见任何人,她在哪?

    “姑娘,快醒醒。”声音带了点哭腔。

    花如绣费力睁眼,额上冷汗涔涔,神情茫然地环顾四周。

    入目处是花氏祠堂,堂内正中央供奉历代先祖的牌位,香烟缭绕,烛火摇曳。

    恍惚中,她下意识地撑地坐起。

    “嘶——,好痛!”

    她登时清醒,垂眼看着自己双手,白皙细腻,可手心还在渗血。

    她不是……死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怔神好久,才终于确定,她回到了永安年间萧天凌登基为帝的第一年。

    也是她被接回花府的第四年。

    “姑娘,太太怎么一次罚得比一次重,这次居然打出血来,要是落了疤,以后又能被那些名门贵女嘲笑一番。”

    汀兰跪在她旁边,认真地给她上药,看着娇嫩的肌肤被打得皮开肉绽,眼中有泪水打转。

    “无碍。”花如绣回过神来,只是淡淡一笑,静静看着双手包了一层又一层白布。

    这样也好,至少一个月不用练琴了。

    春寒料峭,雨夜更浓,瓢泼大雨狂拍在门窗上,水气不断地从罅隙涌进堂内,花如绣不禁被寒气侵染地咳嗽几声。

    就在这时,木门“吱呀”声响,她转头不经意瞧了一眼,向来冷淡不爱笑的少女禁不住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娇俏可人。

    “你就不能在母亲面前服个软?”

    一名十九岁少年缓步踏入祠堂,他一身湛蓝色道袍,下摆被雨水打湿,贴在修长的身上,乌发予玉簪高束,肤色白皙,五官端正,这般俊美的样貌在这春寒夜重里,也能自成好景,似明珠熠熠生辉。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无端让人气恼,胸中涌动的热意登时消散。

    花如绣敛了笑容,淡淡道:“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

    在这个花府,她愿意说上几句话的也就是两个哥哥和二姐。

    大哥花君景十三岁起,每到年前都会来乡下庄子看望她,然后给她带一箱笼宝贝,里头什么都有——光润无暇的玉璧,精美钗环,孩童玩具......

    大哥曾说那些是他们三偷偷省下的月钱买的,虽然值钱物什都被庄子上的管事婆子昧了去,可那是她短暂岁月里能感受到为数不多的亲情。

    只是前世,两位兄长的结局不大好。

    大哥自小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入国子监研学后,得祭酒赏识、举荐,去年末顺利任职正五品殿阁大学士。

    二哥花君飞年十七岁,自幼好武,年初刚入西城兵马司,之后一路高升,成为提督五城兵马司。

    可她二十岁寿辰宴时,风光霁月的大哥被海党设局陷害,他和一名妃嫔衣裳不整地滚到了床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入刑部大牢。

    案件审理得极快,花君景被流放至极北苦寒之地做苦役。

    她在殿门口哭得梨花带雨也没能得到萧天凌一丁点怜悯之心。

    她也是从那时才明白,夜夜膜拜历朝历代的贤后,努力当一个贤良淑德、温婉端庄的皇后有多么可笑。

    于是她不再良善,不再忍让。她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耍各种手段,与海贵妃斗得不可开交。

    比如每隔三日选一个容貌中上,家世中上不曾受过宠的嫔妃送去养心殿,用其他嫔妃牵制海贵妃。

    无一例外,她们都被萧天凌完璧归赵地送回原处。

    萧天凌果真如传闻一般,不好女色。

    可每每她们被送回去后,萧天凌皆会来坤宁宫。

    芙蓉帐暖,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耳鬓厮磨间,他一次又一次地低声问:“阿绣,你到底有没有心!”

    而她会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认真回:“有的,它还在跳动。”

    话毕,萧天凌含上她的雪顶红梅,狭长凤眼微微眯着,泛着恐怖而危险的气势,转而要她要得更狠。

    这种游戏他玩得不亦乐乎,她也欣然享受。

    她的三哥花君飞呢?

    死在了她的二十一岁。

    一次捉贼时,不慎掉落悬崖,连尸骨都未能找到。

    大哥离开后,她的三哥曾特地宽慰她,“这不是你的错!”

    然她三哥也没能躲过明枪暗箭,死得不明不白。

    她回花府祭奠时,缠绵病榻的母亲冲了出来,枯瘦无力的双手捶打在她身上。

    软绵绵的。

    可她的心